返回第97章 民生路虽艰,努力渐有甜(1 / 2)朱标重生改写大明历史首页

烛台上的红蜡缓缓燃烧着,那火苗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在紫檀案几上轻轻晃动了几下。微弱的烛光也随之摇曳起来,昏黄的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游移不定,像是有什么心事想要倾诉却又难以启齿。这光影如同一个不安分的精灵,跳跃着、闪烁着,给整个房间都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原来是李地主猛地抬起手来,用他那镶满了金边的护甲狠狠地敲在了面前的茶盏之上。

刹那间,那精美的瓷器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迸溅开来。这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整个房间,犹如一道突如其来的炸雷,震得人耳膜生疼。

那些碎瓷片宛如锋利无比的刀片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飞速射去。其中一些直直地飞向了朱标所穿的那件蟒袍下摆,毫无阻碍地扎入其中。

原本华丽的十二幅湘江水纹此刻也被溅上了铁观音那浓郁的褐渍,星星点点,如同一幅抽象派画作。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茶香,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人们鼻尖,似乎在默默诉说着这场冲突背后隐藏的故事。

当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撤换完第三批精致的茶具后,寂静的夜空下,檐角处悬挂的铁马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叮当作响起来。那清脆而急促的声音,犹如上天发出的严厉警告一般,在整个宫廷内回响不绝。每一声叮当都似乎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穿透了重重夜幕,让人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宫殿深处,正隐藏着一场巨大的危机——由灾荒引发的灾难已经如幽灵般悄然逼近。此刻,朱标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拨开了那扇华丽的鎏金窗格。顿时,一阵凉意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寒意,直透骨髓。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向远处眺望过去。

只见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一名身背紧急文书、快马加鞭赶来的驿卒,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疾驰而来。然而,就在即将抵达宫门之时,这名驿卒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竟直直地从马上栽倒下来,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丹墀之上。那沉闷的倒地之声,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令人心头一颤。

随着驿卒倒下,他身上携带的羊皮水囊也滚落到一旁,破裂开来。一股浑浊不堪且带有血丝的水流从中汩汩流出,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形成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水渍。那股刺鼻的腥气瞬间弥漫在空中,让人闻之作呕。

“淮安府蝗灾!”陈尚书满脸惊恐地跪倒在地,四周散落着一地的塘报和黄册散页。那些纸张被呼啸而过的穿堂风肆意吹拂着,有的紧紧地贴附在蟠龙柱上,不停地抖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所带来的恐惧与不安。

江浙一带作为我国着名的鱼米之乡,其粮食产量一直颇为可观。然而此时此刻,本该在运河中畅行无阻的粮船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它们竟然纷纷搁浅在了河道之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由于近期降雨量稀少,致使运河水位急剧下降,再加上河底淤泥堆积等诸多因素共同作用之下,这些满载着粮食的船只难以顺利前行。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福建晒盐场周边,这里山峦起伏、地势复杂。由于地理条件所限,骡马成为了当地最为重要的运输工具。值得一提的是,此处的骡马不仅数量众多,而且个个身强体壮、耐力持久,非常适合长途跋涉。更为关键的是,从福建到受灾地区之间存在着一条相对较为平坦的陆路通道,可以让骡马队安全快速地抵达目的地。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足智多谋的韩谋士陷入了沉思。只见他轻轻拿起手中那支精致的银簪,熟练地拨弄起面前的算盘来。随着清脆的算珠碰撞声响起,韩谋士的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先是将三枚铜钱稳稳地压在了“漕运”二字之上,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五枚铜钱整齐地叠放在“常平仓”的上方。最后,还有两枚铜钱则被巧妙地悬挂在算盘的边缘处。

做完这一切后,韩谋士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可以借用福建晒盐场的骡马队改走陆路运输这批粮食!”

子夜梆子响到第五声,那沉闷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朱标突然抓起青瓷笔洗,冰裂纹盏底映出他眼底血丝,“把孤东宫的冰窖改成粮仓。”

当铜壶中的水滴缓缓凝聚,并最终停留在第七个时辰的时候,整个绍兴府都仿佛屏住了呼吸。就在这一刻,众人期盼已久的救灾粮终于艰难地越过了高耸入云的仙霞岭。

朱标坐在桌前,喉头还残留着刚刚喝下的参汤的苦味。那苦涩的滋味如同一条扭动的蛇,在他的口中肆意蔓延开来,久久不散。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落在一旁正拿着朱笔在舆图上勾勾画画的韩谋士身上。只见韩谋士手中的朱笔如同一柄锋利的剑,在那张巨大的舆图上划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红线。那红线宛如一道刚刚形成的、新鲜而狰狞的刀疤,鲜艳的红色在洁白的纸张上显得格外刺眼。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殿内的宁静。“殿下!”伴随着一声高喊,一名传令官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大殿。他的靴底沾满了黍米,随着他的奔跑,那些黍米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上。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着,犹如战鼓一般震耳欲聋。

朱标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还未等他开口询问,那名传令官便迫不及待地喊道:“南昌府粥棚的梁柱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脆弱的芦苇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朱标的心头。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桌上的东西,却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玉带钩。只听“哐啷”一声脆响,玉带钩与青铜獬豸镇纸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朱标顾不得这些,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案头上那颗已经开始发芽的稻种。那嫩绿的芽儿从坚硬的壳中探出脑袋,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和不屈。然而此刻,朱标的心情却是异常沉重。沉默片刻后,他忽地将手伸向一旁的贝壳项链,用力地按进了厚厚的赈灾账册之中。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说道:“传我命令,让锦衣卫立刻带上工部的匠人,务必盯着每一处粥棚打好地基,不得有丝毫懈怠!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严惩不贷!”

在这寂静而又阴森的夜晚,更鼓之声如同沉闷的雷鸣一般,缓缓地在空中回荡。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原本规律而单调的更鼓声里,竟突然混入了一阵清脆的碎瓷声响。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交织纠缠在一起,宛如一首诡异的交响乐,直听得人毛骨悚然,心中愈发感到不安起来。

此时,一名值夜的太监手提灯笼,小心翼翼地沿着宫殿的走廊前行。昏黄的灯光透过黑暗,映照在门槛处的青砖缝隙之上。只见昨天还镶嵌在那里的茶盏渣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半块带着稻壳的粗麦饼。那粗麦饼静静地躺在青砖缝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麦香,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