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6章 民生初改善,困阻若重峦(1 / 2)朱标重生改写大明历史首页

寅时三更的梆子声尚未完全消散在空中,那清脆而悠远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此时,朱标已经早早地站立在了民生议事厅内,他的身影笔直如松,静静地凝视着前方墙上挂着的巨大《鱼鳞图册》。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精美的青瓷碗,碗中的蓝血结晶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这神秘的光芒映照在朱标的眼底,使得他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和疲惫,那些血丝宛如刚刚书写完毕却尚未干透的墨迹一般。

“殿下,如果真如您所言,每亩减少赋税三斗的话,那江浙一带的粮仓恐怕将会面临巨大危机啊!到时候,其空虚程度很可能会高达整整三成之多!”户部陈尚书满脸忧虑之色,急匆匆地走到朱标身旁,双手颤抖着紧紧握住那本厚重无比的黄册,仿佛它是拯救粮仓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标却并未马上回应陈尚书这番急切的话语,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眸,不紧不慢地将右手缓缓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了黄册之上,然后缓慢且沉稳地沿着上面苏松二府的标记处徐徐滑动。伴随着他指尖的移动,一些极其细微的珊瑚粉末宛如轻盈的舞者一般,纷纷扬扬地从标记上飘落而下,恰似点点红色的雪花悠悠荡荡地飘洒在那张宽大的书桌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寂氛围。良久之后,朱标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他轻启双唇,用低沉而又坚定有力的嗓音说道:“诚然,减税三成势必会给粮仓带来一定程度的冲击与影响。然而,我们完全能够通过另辟蹊径——即大幅提高三倍的商税额度来填补这一空缺。

如此行事,不但能够切实有效地减轻广大黎民百姓肩头沉重的赋税压力,同时还可确保国家财政始终拥有稳定可靠的收入来源。”说罢,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果敢决绝的光芒,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

清晨,辰时刚到,太阳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天空,它那温暖而明亮的光芒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金色利斧,狠狠地劈开了那扇经过能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的美丽花窗。一缕缕金色的光线如同灵动的精灵一般,欢快地跃入屋内,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纱衣。

此时此刻,宽敞的屋子里,整整三十七位大臣正围坐在那张巨大的桌子旁边。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专注地聆听着上方传来的声音。而摆在这些大臣们面前的那些精致茶盏,此刻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淡淡的茶香还在空气中萦绕。

在这群大臣之中,有一个人格外引人注目,那便是朱标。只见他身穿着一袭华丽至极的蟒袍,那上面用金线绣制出的精美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件原本应该一尘不染的蟒袍,其下摆处竟然沾上了些许稻壳,看上去就好像他刚刚才从繁忙的田间劳作归来一样。不仅如此,在他的袖口处,还有一抹靛蓝色的墨痕悄然洇开,这抹墨痕形状独特,宛如一幅神秘莫测的画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朱标的脸色显得十分凝重,他微微皱起眉头,缓声说道:“诸位爱卿,如今各地民生多艰,为防患未然,各府应当尽快设立义仓,以备不时之需。另外,开春之前必须要全力以赴疏通七省的河道,务必要保证农田能够得到充足的灌溉,绝不能让百姓因为缺水而遭受灾荒之苦!”

就在同一天,李地主怒不可遏地捏碎手中茶盏之时,朱标的轿辇恰好稳稳地停在了绍兴府衙门前。十二位豪绅手持紫檀拐杖,气势汹汹而来。只听得一阵清脆声响,那坚硬的拐杖竟硬生生地杵裂了三块青砖,裂痕如同蜿蜒的小蛇一般,一直延伸到朱标脚下那双皂靴跟前。

“减赋令简直就是要断了我们的命脉啊!”李地主怒发冲冠,藏于袖中的地契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似是在抗议这道政令对他们利益的损害。

面对群情激愤的豪绅们,朱标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解下腰间那条由贝壳串成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瞬间盖过了豪绅们嘈杂的喧哗之声。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朗声道:“三日之后卯时,请诸位随我一同去观看一场早春的插秧景象吧。”

与此同时,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驶过龟裂的田垄。坐在车上的张灾民正艰难地用一只残破的陶碗舀起一碗掺杂着泥沙的稀粥。放眼望去,原本肥沃的稻田如今已干裂开来,稻穗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堆积成一座座矮小的山丘。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蹲在一旁,费力地抠着树皮上那少得可怜的青苔,试图以此充饥。

“这难道就是去年缴纳过秋粮的良田吗?”李地主望着眼前这片荒芜的景象,满脸惊愕。他那华丽的锦靴不慎陷入了深深的泥浆之中,难以拔出。

朱标弯腰拾起半粒发芽的稻种,根须缠着靛蓝晶粒:"去年漕船沉了七艘,诸位的祠堂倒是新换了金匾。"

当惊蛰的雷声如同万马奔腾一般滚过宽阔的吴淞江时,朱标心急如焚地攥紧了手中那张精心改良过的龙骨图,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水利衙门。

走进屋内,只见那账册上的墨鱼汁痕迹宛如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蚯蚓,显得格外刺眼。而此时的刘知府则满脸惊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支银八千两”这几个鲜红的批字之上。

“这些石料钱明明足够建造两座坚固无比的堤坝!”朱标怒不可遏,他紧紧地咬着牙关,以至于手指甲深深地嵌入到了身下的松木桌案之中,甚至有几根细小的木刺都趁机扎进了他的掌心,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可如今为何那些辛苦劳作的河工们竟然只能靠吃观音土充饥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