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儿心中气极,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憋着气去城外的山神庙。
“你不管李府里的阴气了?万一还有鬼物藏在李府的墙里,李府的人可就遭殃了。”黄皮子精担忧地说。
“与昨夜相比,今日李府中的阴气十分淡了,原本藏在墙里的鬼物肯定跟着赵玄然跑掉了。”沈晚儿越说心里火气越大。
不是气齐景,而是气自己。
她昨夜就应该连夜把墙里的鬼物抓了,等天亮再推倒墙,拿走他想要的阴物。
她懊恼的直捶脑袋,如今实力不如往昔,连胆子也小了,总是不经意的被齐景牵着鼻子走。
黄皮子精松了口气,“跑了就好。”
要是他们没把墙中鬼物抓走,导致李府中有人被鬼物害死,这因果多半会算到沈晚儿和他身上。
他现在已是个黄皮子鬼了,身上再背了因果,恐怕难以成正道。
“这沈晚儿不咋靠谱。”他小声嘟囔。
上北县城外的山神庙早已荒废,院墙被流民拆走,只留下一间仿佛随时都能倒塌的破屋子。
沈晚儿站在破屋前,半天没动。
“你不进去?”黄皮子精纳闷的说:“你已经在屋前站了小半个时辰了。”
沈晚儿皱着眉,“齐景没在里面。”
这破屋没有门窗,她站在外面能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情况。
地上没有脚印,齐景没进去。
黄皮子精诧异道:“真没有?可我确实嗅到了齐景的气息。”
话音刚落,齐景从破屋后缓步走出,嘴唇殷红,一双眸子浓墨一般,带着说不出的邪气和冷漠。
“齐景?”沈晚儿本能的后退几步。
齐景踩着杂草枯叶走来,一丝声音都未发出,视线停在沈晚儿白皙的脖颈处,眼中邪意更甚。
沈晚儿咽了口唾沫,眼前这齐景身旁虽无煞气,却像是一柄沾满鲜血的利剑,剑刃锋利,危险异常。
“糟糕,他定是吞了厉害的鬼物,眼下鬼物正挣扎着要反噬。”黄皮子精急道。
“我知道。”沈晚儿小心翼翼的后退,“眼下唯有一计可行。”
黄皮子精问:“什么计?”
“跑!”
沈晚儿转身,玩命狂奔。
可惜,没跑几步,眼前晃过一道人影,齐景竟诡异的出现在她前方,负手而立。
沈晚儿连忙停下,心中警惕起来,面上灿笑道:“景哥哥,还有事?”
齐景漆黑的眼珠动了动,眼中浮现出淡淡的血色,半晌,朝着沈晚儿伸出手。
沈晚儿望着那只手,并不敢动。
见她一直没有动作,齐景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手又向前一寸。
沈晚儿只得忐忑的握住。
手掌相触的那一刻,沈晚儿心头一颤,他的掌心很热。
看着握在一起的手掌,齐景终于松开眉头。
沈晚儿心跳如雷,斟酌半晌,小心翼翼的说:“景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等了半天,齐景也没言语。
她轻微的动了动手指,齐景却身体一颤,竟直直的朝她栽了过来。
沈晚儿慌忙接住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