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白布,苗三碌不在看刀,对苗落雨说“你看好了,这两年之内,你每天要干的就是这个。”苗三碌将手中的木头向空中扔去。“首先,要快。”空中的木头突然间分为两半,但是苗落雨愣是没有看见苗三碌什么时候出的刀!“然后要准。”苗三碌手中长刀出鞘,对着两截木头削去,木头并没什么变化。苗落雨疑惑的走向掉在地上的木头,伸手抓去,却扯下一片完整无缺的树皮,露出了不曾伤到分毫的光溜溜树干。
苗三碌看了看刀,说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刀,乃百兵之帅,必须有一往直前的霸气。也就是,狠。”说罢,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一刀向苗落雨身后的墙砍去,一声巨响后,烟尘弥漫。泥墙在这一刀之下分崩离析,直接坍塌。苗落雨看着身后的断墙,一股凉风吹来,吹得苗落雨头皮发麻。断墙之后,是断崖。
“落雨,你以后就对着这片断崖砍柴练功,多注视断崖的面貌,借此打磨心性。记住了?”苗三碌的声音传来,叫回了思绪万千的苗落雨。苗落雨连忙答到“记住了。”苗三碌又看了看手中的刀,终是叹了口气,将刀递给苗落雨。苗落雨接过刀,知道师父还有话要说,乖巧的看着师父。苗三碌抬头看向天空,追忆起了从前。
“曾经,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要是活着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有三十多岁。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铁匠,一开始我找上门去想让他给我打把武器,他没答应,他说我太小,应该回家去,不应该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有一天他喝醉了,告诉我他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说他家很大,家外面是三里的桃花,有一条河在家边奔腾而过。他还有个女儿,他只见过一面。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孩子长多大了。我当时便称着他酒醉背着他连夜奔袭去他说的家里去。结果到了那里,是一片乱葬岗。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回到了那里,揪着我的衣领向我大吼,质问我为什么多管闲事。我那时已经靠着一身武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可看着我那朋友双眼通红,满脸泪水,我却没敢还手。从此我们分道扬镳不再联系。又过了一年,我听说他打造了一把名刀不肯出手,结果遭到众人围杀抢夺。我去时他已经重伤难治。我问他有什么愿望未了?他摇头。我便带他回到了他说的三里桃花一条河旁边的屋子。他躺在那里。告诉我,他没有三里桃花,没有河,没有那间大屋子,也没有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我点头,我相信他,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片乱葬岗。我把他埋了后,夺回了那把刀。然后花钱雇人在那里种了三里的桃花,盖了一间木屋。接着打上八年前血洗桃花村的朝天宗,逼得朝天宗宗主带领一半宗内弟子自尽于那三里桃花树下。他们自尽那天,我拎着朝天宗宗主女儿的脑袋坐在我朋友坟前喝了一宿的酒。那天,我告诉他。三里桃花有了,河有了,屋子有了,女儿也有了。”
苗三碌说罢看着有些迷糊正努力理解故事的苗落雨,摸摸苗落雨的脑袋,笑着说“别想了,一切为空罢了。这把刀刀柄上有两个字,那就是这把刀的名字,记好了。我们习武之人,武器就是我们的半条性命,千万别弄丢了。”说罢转身离去。
苗落雨目送师父走后,看着刀柄上的两个给人孤寂之感的小字,嘀咕到“锦夜?好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