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得罪云熙小姐了吗?那我真诚的道歉。”汽车在冷殊寒前面停下,刘松云从车上下来,他站在冷殊寒面前,高大的身形
替她挡住了太阳光,“对不起,我感觉我可能是误会你了,不过,我觉得,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证明的机
会,你觉得呢?”他挑挑眉,冷殊寒仰头看着他,凭直觉,这并不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男人,他相貌端正,神情冷峻中不乏真诚
。
“好吧。”冷殊寒放下芥蒂,刘松云为她打开车门,她坐进去,他绕到另一边上车。
冷殊寒把车指到公寓楼下,刘松云独自跟她上楼。
“请坐。”冷殊寒这间房还算宽敞,一张四柱床占了屋子一角,另有地方摆放了书桌,书桌旁边有张两人沙发和一个玻璃圆形茶
几,除了这些,房间还有一大片空地。
冷殊寒让刘松云在沙发上坐下,这时候房东太太主动送来了茶,冷殊寒接过来的时候,她对冷殊寒眨了下眼睛,又发出会心的
一笑,似乎在夸赞她眼光不错啊,带回来的男人还蛮有档次的。
冷殊寒从楼梯处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刘松云扭着头在看她放在书桌上的书。
“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看爱情小说吗?”刘松云接过冷殊寒递过来的茶。
“我也喜欢,不过,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冷殊寒笑笑说。
“那你看了这些进步书籍,有什么想法?”刘松云问。
“想法嘛”冷殊寒看着他,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主张抗战的都是文人,军人都到哪去了?”
这个问题很尖锐,丝毫不留情面,让刘松云一时语塞,表情尴尬。
“这个问题提得好,”刘松云呷了一口茶来掩饰他内心的焦躁,“无论国家还是民族,团结是最重要的,一盘散沙的后果,就是国
将不国。”
“你怎么想?”冷殊寒问。
“士农工商学,争取一切积极进步的力量。”刘松云放下杯子,目光深沉而苍凉,眼神没有落点,“一场大战不可避免,总有人开
第一枪,我愿意成为那个人。”
冷殊寒看着他的侧影,线条如刀刻,如同中国画里的山石,苍劲有力。
两人交流了一会,刘松云起身告辞,她再看冷殊寒的目光,已与之前大不相同,欣喜而热切。
当冷殊寒从刘松云的专机上下来的时候,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有些震惊。
放眼望去,苍天厚土,除了天,就是土,视线尽头,天的蓝与土的黄交接在一起,昏黄一片,看不到半点绿色。
一阵风吹来,眼睛都不敢睁开,抬手摸一下,鼻翼两侧的小沟里的土已经化成了泥
“这里的条件是差一些。”刘松云身上的白衬衣上已经成了土黄色,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着远方。
冷殊寒没说话,从她拿到剧本的第一天,她就接受了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