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诞望着祭祀，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代祭祀为他包扎完后，他吃力的站起来，扫视了一下周围。只见所有族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阴沉。飞诞低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如你们所见，我们败了，再过不久人族大军就会来到谷内，现在我以妖族族长的身份再下最后一个命令——所有族人都退到天镜山上，如今这场战争已经不关乎成败，这时我们妖族与人族的清算，从今往后妖族与人族再无相欠。”

飞诞说到这里望向知白，知白明白他话里蕴含的深意，知白没有说些什么，他明白，从人族选择顺从本性中的贪婪而为魍魉卖命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从今往后，人妖两族已经没有了相欠。

飞诞说完后，妖族族人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飞诞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深深地绝望和无助，若是换做以前的他，也许他不会说出方才的那一番话，可是除了知白外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方才飞诞说完那番话后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

拉苏们正在为不能行动的妖族包扎，而祭祀则是在为知白的伤口上药。知白望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轻声问道：“这毒，能解吗？”

祭祀一边为他上药，一边摇着头说道：“于你们人族，这毒不过是一种药，能加快气血运转，所以伤口会血流不止；可是于我们妖族，这毒便是在我们庞大的气血内再添了一把火，过犹不及，我们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气血运转，所以身体和灵智会变得迟钝和不受控制，力度也会变得更大，而同样的这样的后果又反过来促进了毒素的循环······”

“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知白不死心的问道。

只见祭祀上好药后，开始为他包扎，祭祀一边包扎一边对他说道：“以前是有法子的，可是很多药都没了，说起来也是作孽，以前这野人山里还是有很多的，这些年打仗打的都给打没了，好了，这些毒对你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主要是伤口太深了，得好好养养吧。”嘱咐完知白后祭祀便收拾好东西随着族人一同离开了。

一炷香后，妖灵谷内已是一片荒凉的景色，昔日的世外桃源在战火的侵蚀下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飞诞和仅剩的几只大妖守在妖王洞的险要处，知白则是在一言不发的望着野人山，所有人在这个时刻反而变的格外冷静，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看破生死吧。

就在知白有些发呆的时候，祭祀不知何时来到了妖王洞内，知白有些疑惑的望向这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只见祭祀走到飞诞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便站在一旁，飞诞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可是知白能看出，从祭祀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飞诞的眼中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动手吧，也只能这样了······”飞诞眼中的光芒弱了下去，可是知白在望向他时却感觉到了一股不安。

祭祀和飞诞身边的大妖对视了一下，没有做过多的由于，便退出了妖王洞，只是祭祀在临走前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望着知白和飞诞，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他们二人说：“若是盛世，便好了，只可惜不是······”

知白目送着祭祀离去后，轻声说道：“说说吧，看来这个决定你下的很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