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那些小心思,温体仁与钱谦益自然不知,等他们进了文华殿,见皇帝坐在主位上,一脸阴沉,内阁的六部科道官员皆面对皇帝,默不作声。
钱谦益朝着韩爌看了一眼,见他也是一脸阴沉,似乎不想与自己说话,这到底是怎么了?钱谦益感到了一丝不妙,商议入阁不该是这个气氛啊?
“钱谦益!你来得正好,朕有话要问你?”朱由检见钱谦益进来,先声夺人的摆出一副十分不悦的表情,似要发威。
“陛下请讲!”钱谦益见皇帝没好气,觉得要坏事,他一边回话,一边看了一下周围的内阁大臣,这时,见吏科给事中章允儒把手伸到背后,接连摆手,像似在提示什么。
“礼部右侍郎温体仁弹劾你浙江会试有科场舞弊,可有此事?”朱由检这话就像一把刀子,刷的就闪了出去。
钱谦益听了此话,顿时傻在那里,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想今日又被重提,你温体仁好算计啊。
怎么办?承认还是不承认?钱谦益脑海片刻已经闪过数个念头,这时,他又见到章允儒在背后摆手,他立马明白,绝对不能承认。
“陛下!温大人如此污蔑臣,臣实乃委屈!”钱谦益知道,现在只要承认这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内阁里大都东林人,只要我挺住,他们会为自己开脱的。
事实是,大部分内阁大臣普遍看好钱谦益,并且又是东林人后起之秀,不照拂一下,岂不让东林人内部寒心,所以都准备挺钱谦益。
朱由检自然不会因为钱谦益否认了,就此作罢,他呵呵的一声冷笑“这是真的吗?”
钱谦益听了,准备回答不是。谁知他的帮手却替他挡了一箭,章允儒出班回道;“陛下!此案早已了结,温体仁作为礼部大员,这样弹劾大臣,似乎不妥。”
章允儒先是说明这件案子早已了结,紧接着就把矛头对准温体仁,说他以礼部左侍郎的身份弹劾大臣,十分不妥。
温体仁这时岂能因此而罢手,他步步紧逼的回道;“陛下!臣本不是言官,弹劾就应该慎重,并且更应该避嫌,但是内阁大臣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大事,臣要是不说,实乃寝食难安。”
温体仁说到这里,蔑视的看着钱谦益,说道;“而钱谦益科场舞弊,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满朝大臣竟然没人说话,我不忍陛下孤立,所以不得不说。”
温体仁此话一出,跟捅了马蜂窝一般,几乎所有的内阁大臣都把目光投向他,眼神透露出不善。
这时,朱由检知道自己必须表态,他故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温体仁的话说到了自己心坎上,再看向钱谦益的目光就带有异样的神色。
钱谦益见皇帝如此,心道要坏,他赶紧把目光投向章允儒,示意赶紧帮忙说话。章允儒连忙说道;“温体仁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浙江会试舞弊案,已经了结了,诸多证明与钱谦益无关,还请陛下明察。”
章允儒的意思很明了,就是这事已经有定论了,你温体仁现在拿出来不是污蔑人吗。
朱由检自然不会让钱谦益得逞,于是他问温体仁“温爱卿,你说钱谦益说的话是真的吗?”
朱由检这时把爱卿两字都说出来了,偏向温体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温体仁自然不会让朱由检失望,他很肯定的说道;“臣所说句句属实,钱谦益受贿确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