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顾此时很无助的,满身都是热气腾腾的,额头许多汗滴,两眼无神,周统管立即上前,轻声问道:“阿顾,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说着,周统管伸手拍了拍阿顾的肩膀。
阿顾很是惊慌,但是当周统管的那温暖的大手拍过时,明显平稳许多,但依旧很茫然。周统管安慰着,“阿顾,不要怕,这里有周伯伯,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周伯伯来照顾你,好吗?”
阿顾苦着脸,点着头,周统管顺势就抱着阿顾,阿顾也紧紧搂着周统管的脖子,生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周统管边抱着边拍着后背,还边说着:“阿顾,乖,不要怕,周伯伯在,做噩梦了,周伯伯帮你打坏蛋……”边说着,周统管慢慢走到自己的床铺边,在阿顾的耳边轻轻说:“我们的阿顾最好了,是个男子汉,什么都不怕的哦,今晚就陪着周伯伯一起睡了。”说着,又将阿顾放到自己的床铺,阿顾此刻眼睛滴溜溜地睁着,似乎还怕周统管离开。周统管连忙将被子把阿顾盖上,自己顺势也钻了进来,坐在床上,左手环搂着阿顾的头,低着头道:“阿顾乖,不要怕,周伯伯今晚陪你一起睡。”
说完这话,周统管还轻轻拍着阿顾的胸口,阿顾的眼睛又开始逐渐迷离。
周统管满是怜悯地望着阿顾,心里在感叹:“这孩子,命真苦,到底得罪了谁啊……”边想着还边拍着阿顾的胸口。
慢慢的,阿顾的呼吸均匀起来,看起来又是入睡了,但是偶尔还抽了两下腿脚。
周统管收回自己的胳膊,感觉整个人身子骨都酸,自己要照顾孩子,想想也暗自伤神,当年,要不是那一战,自己或许也成家了,也有孩子了,可惜自己的师妹,以及众多的师兄……周统管竟然有点泪眼婆娑,独自又轻轻叹了口气。
周统管再次看了眼阿顾,心中全是慈父般的疼爱。正当周统管想再次凝神入境时,突然的,感觉到了阿顾的双腿一蹬,接着,又是一声大叫:“啊!”,阿顾又惊醒了,周统管立即俯身再次轻轻拍打着阿顾的胸口,但是此刻,阿顾的呼吸逐渐加重,浑身热的发烫,周统管连忙起身,去拿布帛给阿顾擦汗。
阿顾咦咦哼哼的,嘴里不时的说出让人无法辨别的话,周统管一听傻眼了,这孩子都做噩梦,做到说胡话了,连忙一边擦着阿顾的汗,另一方面,还轻轻呼喊着阿顾。当周统管给阿顾擦汗时,阿顾的头颅随着周统管的布帛,不停地往周统管身边靠近,像是在寻找依靠一般。
周统管满心的心疼,边擦着边说:“好,阿顾乖,周伯伯在,不要怕。”之类的话。阿顾依旧是蜷缩着,恨不得钻进被窝里一般。
周统管再见着阿顾这个情形,也满心的无奈,最后,灵光一闪,自己将外衣脱去,也顺势靠着阿顾身边躺下去。
这样一来,周统管就和阿顾一起睡了,本来自己还想多修炼下,这样下去,适得其反了,不仅阿顾照顾不了,自己凝神境的修行也因此误事。
周统管躺下后,同时左手将阿顾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右手轻轻地拍打着阿顾的后背,哼哼着久远的摇篮曲一般的曲调。
没想到这招挺管用的,阿顾明显得身态逐渐放松,不再那么僵硬,呼吸随着周统管的一哼一唱中,慢慢趋于安静祥和。
周统管心中也逐渐安然些,但是还是担心阿顾后期会有其他的反常状态,好在后面的半夜里,阿顾除了偶然的抽抖几下双腿,再就是临时的翻身转换睡姿外,倒也没有再突然惊醒。
黑夜,来的快,去的也快。
近乎大半夜的折腾,周统管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天,门派中的事情依旧需要自己去打理,门派中早课的弟子们早已起床开始进行早课修行了。
那广场上集满了门派中的弟子,规模宏大,气势逼人啊,阵阵呐喊声响彻山谷山峰。
眼下需要周统管经手的就是阿顾这边那农妇的后事,再一个就是阿顾的照顾,最后重要的还是门派中大小事情,需要自己的调和。
当周统管自己一切准备完毕后,阿顾依旧在熟睡,周统管轻轻走了出来,回望下阿顾,再关好门,前往禁事堂,禁事堂是元气门所有办理身后事的地方,原本有个长老单独负责的,但是后来这长老贪图小便宜,经常还打点那些死去的人的主意,所有元大海一气之下,废了那长老,仍在了门派中的禁地,许多门派中都有自己的禁地,除了门主等特许的人可以进出外,其他人,基本都是格杀勿论。
周统管来到了禁事堂后,立即查看了下昨夜交代的,只见维护阿顾的农妇已经收殓完毕,就等火化了,周统管点了点头,打住了这些人的手头工作,说明自己的意思,原来,周统管还想让阿顾再看一眼这农妇,不管是何关系吧,现在人已经离去,祭拜下也是有必要的。
周统管立即再往自己的客房走去,想领着阿顾过来再见一见这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