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仔细闭目感知，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重新成为了孤魂野鬼，没有修为在身了。

但即便如此，她却没有一般修士失去修为的悲痛，有的只是无尽的欢喜，因为她真的摆脱了树妖的魔掌，同尸身的联系真的断开了！不然以她现在孤魂野鬼毫无修为的鬼身，早就被拉到尸身三米之内了，不可能还在此处。

想着自己终于脱离苦海，聂小倩看着孙毅，心中念头翻滚，她本就有过誓言，若是遇到品行高洁助自己脱离苦海者，愿为奴为婢，当然，绝不会奉上魂火，生死操于人手，她怕，而且若是眼拙看错了人，也好早日离去。

可她看着孙毅，不知道该不该履行自己誓言眼前男子符合要求吗？沉思一会，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理由不遵从誓言眼前男子救自己脱离苦海，也不曾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而且……想起孙毅的判词，聂小倩觉得自己不冤，无论如何，那些男人因自己而死，是自己色诱利诱在先，自己如今受过刑罚，心里也感觉可以松口气了，那种冥冥之中的负担，已经消失不见。

“妾身聂氏小倩，多谢道长超脱之恩，愿为奴为婢百年侍奉，道长不负，妾身不负。”想清楚一切，聂小倩在床上跪拜道。

孙毅一愣，心里失笑，这是对自己不信任啊。这小倩果然聪明，为奴为婢百年，要是别的鬼，或许已经奉上魂火了。

而且其誓言之中还言明自己不得起坏心，那也就表明其真是打算做普通的奴婢了而不是原著中以身相许，自己若是做点什么不该做的，其还是随时可能遁逃。

但考虑到其刚脱离苦海，戒备心重孙毅倒是能理解。孙毅本就没打算收其为鬼妾，这会让其潜力收损。

“不必，我救你不是为了美色，你身居魔窟却不同流合污，虽然为保生机行恶举，但起码本心未失。自古自助者天助之，你若同其余妖鬼一般故意趁替妖为恶时吸人血气修行，我必杀你。”

孙毅说到这，表情严肃，语带杀意，直让聂小倩感觉都有些透不过气虽然她本就不必呼吸。

不过转瞬孙毅面色就柔和起来道“所幸你不曾如此，我倒是不必纠。为奴为婢便不必了，我看你潜力不俗，摸索修炼时日尚短加上屡屡丧失本源鬼气竟也能达到如此修为，你可愿拜我为师？”

聂小倩没想到居然被人收为弟子了，虽然这师父看起来太过年轻，不似高人。但想到孙毅神奇手段，于是连忙自床上下来跪倒在地，三扣首道“弟子聂氏小倩，见过师尊。”

其实拜师都是很慎重很庄严的事，但孙毅不在乎，点点头，道“好好好，徒儿起来吧。”

但并未上前搀扶，毕竟两人看起来年龄近似，应当避嫌。“你因前孽修为尽失，正好免去了废功之苦，我传你玄阴录入灵篇”说着孙毅一指点在聂小倩额头，将法门打入，虽然重新变为“此乃真正大道法门，你要好好参悟。

唔，对了，本来你拜我为师该送你拜师礼，不过为师太穷，就先……”孙毅本来想说就先欠着吧，但看着自己美女…美鬼徒弟那因惊诧而小嘴微张的可爱面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咳，罢了，你受树妖奴役，为师便为你斩了去，算作拜师礼，如何？”孙毅轻咳一声转变话题道，反正自己此来也是要铲除树妖的。

聂小倩其实没听到孙毅说的是什么，她惊诧是因为玄阴录中的境界划分修行方法同已知不符，但仔细揣摩，却又是环环相扣，自成一派，而且极其高深。至于拜师礼什么的…这不就是吗？此时听着孙毅要铲除树妖，顿时变了脸色。

“道…师傅，姥姥法力高深，又有黑山老爷做靠山，万万不可轻易招惹，姥姥曾说过，一但有强敌来袭，黑山老爷的一具金丹巅峰妖王分身定会自阴间杀出相助，元婴高人都敢斗得，您贸然前去，只怕会吃亏啊。”聂小倩担忧道。

“嗯？这树妖也就是半个金丹妖王，怎么黑山老妖如此看中？对了，还喊树妖与黑山为姥姥、老爷吗？你已是我的弟子了！”孙毅疑惑问道，并纠正聂小倩口误。

“奥，弟子知道了，黑山老爷…老妖身处阴间，不知为何急需生灵精血，尤其是人的精血，但其不敢出阴间，因为其攫取阴间果位，若是在阳世出现会被阳间天谴轰杀。

其虽然有分身，但听姥…树妖说似乎勉强只能同元婴中期抗衡，又因为分身有小半黑山老妖的本源，因此黑山老妖也不敢随意让分身行走阳世，只因为恰好此地有一阴阳通路，因此黑山老妖才敢以分身护持，让树妖为其收集精血。”聂小倩思索片刻，将自己知道的细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