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美人?”
大爷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嗤笑,“我看是病美人儿吧。”
说完,几个大爷就像是把李冬生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继续聊起了他们刚才的话题。
完全无视了李冬生的存在。
李冬生心里有些憋屈,感觉自己这烟算是白送了,连个名字都没打听出来。
他不甘心地又凑过去,“老爷子,我还不知道她叫啥呢,您能不能给我说说?”
还是刚才那个大爷,不耐烦地看了李冬生一眼。
“后生,我知道你心里想啥,劝你还是算了吧,别去打那白毛鬼的主意了。”
说完,他还小声嘟囔了几句,“也不知道这白毛鬼有啥好看的,不出门都能招来人。”
李冬生皱起了眉头。
他深吸一口气,把刚才那包烟又拿了出来。
几个老头一看到李冬生手中的烟,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几位老爷子,我也不白问,你们跟我说说那女人的事儿,这烟就留给你们抽,就当是我孝敬你们的了。”
几个老头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烟,就差把“馋”字写脸上了。
可不知道是顾忌着啥,一个个都跟被点了哑穴似的,没一个人吱声儿。
正僵持着,其中一个大爷突然“嚯”地一下搬起了马扎。
“你们唠吧,俺家里还有点事儿,先回了嗷。”
说完,那老头子就一拐一拐地进了旁边的过道,没影儿了。
李冬生像是想到了啥,撒腿就跟了上去。
出了屯口,李冬生可劲儿地跑,总算是追上了那大爷。
“大爷!”
“大爷,您等会儿呗。”
老头听到喊声,扭过头来,一脸疑惑地问:“后生,找俺有啥事啊?”
李冬生也不废话,直接把那包拆开的烟塞进了大爷的口袋里。
那老头也没咋抗拒,就轻轻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说道:
“嗯……刚才在那儿,有些话不好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既然你这后生这么上道,俺就跟你说说,你可别出去瞎咧咧哈。”
李冬生一听,心里暗喜,自己猜得没错!
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
“你打听的那个是老陈家的寡妇,名叫苏玉珍。”
“苏玉珍……”李冬生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折腾了这么半天,可算知道她叫啥了。
“大爷,为啥刚才他们都不愿意说她的事儿?到底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见不得人?哼,是他们自个儿心里有鬼,见不得人!”
大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原来,这个苏玉珍六年前就嫁给了喜鹊屯的陈庆安。
那陈庆安在公社里当技术员,去年修水渠的时候,赶上塌方,一下子就被埋在了三米深的泥浆里头,没了命。
结果,婆家那边非说苏玉珍是白毛鬼,克死了自己男人,连该给的抚恤粮都给扣下了。
不止如此,之后更是把这个媳妇儿给从家里赶了出去。
老陈家把孙子接过去一起住了,可对孙女陈思语却不管不顾,任由其自生自灭。
现在苏玉珍一个人带着五岁的思语,住在废弃的牛棚里头,全靠编草席换点盐巴啥的,勉强糊口。
刚才那群老头儿里头,有几个跟陈家沾亲带故的。
所以都不愿意提这档子事儿,怕家丑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