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归途 第九回 回娘家(1 / 2)大红山轶事首页

“同学们,革命的战友们,我宣布一大好消息,后天大队要用专‘乘’,送我们回家过大年”。说到此我故意停了下来,美滋滋地咀嚼着唐玉萍喂在我嘴里的那块奶豆腐”。

“后天?”。‘好,太好啦’。‘我早想回啦’。 该回啦,今天都腊月二十六啦。说到回家,我们都很兴奋。都想尽快地回去看看生我们,养我们的小城,想尽快地告诉爸爸妈妈这里的一切,想和昔日的同窗叙旧,想和往日朋友见面,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在这里‘大有收获’。

我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青梅煮酒,摆弄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好香呵”。我不由得喊了出来。

“是什么专乘,快说说”。赵枫一把夺走酒瓶问道。

“这地方,能有什么专乘,傻妹子,听他忽悠,瞒天过海”。郑顺嘲讽。

“顺子,真的是专乘,不信你问周贵”。我看周贵不与大家互动,故意给他话题。

“是专乘”。周贵闷闷不乐地说。

是,什,么,样,的,‘专乘’?赵枫不耐烦地问。

“是骆驼队专乘”。周贵答。

“啊”?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叹。

“我们没听错吧”。

“周贵,看我伸出了几根手指头”。

“傻啦,钱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和组长学会玩儿深沉了,逗我们玩儿”。

“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郑顺笑着说。

“怎么回事”?王鑫问,

‘领了钱,你们回家吧,沙木楞送你们’,我一直纳闷,原来是这样。郑顺说。

“什么意思?”王鑫瞪着眼问。

“沙木楞你见过吗”?现在明白了吧,沙木楞一定是个驼倌。他的驼队就是‘专乘’郑顺不耐烦地解释道。

“组长,你快说,是不是这么回事”?赵枫急着问。

“要不要给组长大人斟满水?一样的臭德性”。王鑫冲着我说。

“不要急,让组长慢慢说”。唐玉萍说。王鑫翻翻白眼靠在被褥卷上没吱声。

“是的,大队特意安排,由驼倌沙木楞带着他的驼队送我们回家过年,后天一早出发。”我大声地说。

‘我们骑着骆驼’。

我可从来没有骑过骆驼″。

“这么大的雪,这么远的路,能行吗”?

“骑着骆驼走挺好,比坐汽车好受。”王鑫说。

“说真的,良心话,这个大队的人对我们挺好,尤其是老书记”。

“是呵,打着灯笼也难找,我们是有福之人呵”。

“这奶食品,他们都不舍得吃。这酒也好几块钱。组长,我们喝几口?”,王鑫冲着我喊。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哈哈,哈”,我们四个男生都笑了,周贵也笑了。

这几日我们生活得特别好,米,面,油,肉都不缺,饺子,手扒肉成了我们的家常饭。周贵还说;

“我们天天在过年”。

赵枫和常宝从我们用‘羊砖’垒成的临时储存室里,端回来满满一洗脸盆冻饺子。唐玉萍,孙桂花烧的水也开了,‘叽里,咕噜’,半盆饺子陆陆续续进了锅。我使劲地用牙撬开酒瓶盖,学着连长的样子,盘膝坐在炕上,倒了满满一碗酒。故意亮了亮嗓子说;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这是连长说的,今天,我们仍然在过年。我们领了钱,老书记给我们送来礼,后天我们就要踏上回家的路。回家过年。这两天我们一定要吃好,喝好,养足精神。备好干粮。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这个革命重担,就由我们优秀的共青团员,孙桂花同学负责。孙桂花你看行吗?孙桂花拍着胸脯说。

“行”。赵枫,王鑫抢着说。

“好,那就‘十两银子啰’。”

“什么十两银子”南语燕嘟嘟。

“十两银子等于一锭”(一定)。郑顺说。

“哈哈哈,大家都在说‘十两银子,一定’。

天还早,我们都不想散去,老书记送的青梅煮酒,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一瓶。一大盆饺子吃了个精光。我正准备开第二瓶时,郑顺阻止了我,他说;

“当下买一斤散酒还得用供应票。瓶子酒更难买,老书记给我们这两瓶酒,我想可不是让我们现在喝的,可能是让我们在路上防寒时喝”。

大家都夸郑顺聪明。说得对。老书记是一个爱喝酒的人,酒是他的心爱之物,一个人能把自己心爱之物赠予他人,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呵。我顿感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能像郑顺那样多一个脑筋,凭一时的高兴,就随意地开了瓶,喝了起来。我慢慢地放下手中握着的酒瓶,脸部觉得越来越热,南语燕看出了我的窘境,故意说;

“看组长,脸红的,像关公”。

“脸红什么?”郑顺突然站了起来,学着‘座山雕’的架势高声地喊。我立刻明白了这是给我台阶下,我马上学着‘老九’的样子答道。

“精神焕发”。

“怎么又黄啦”?郑顺接着问。

“防冷涂的腊”。我高声答。

郑顺瞅了我一眼突然又问:“怎么更黄啦?”显然郑顺忘了台词,胡编了一句。

情急之下我急刻回答:“抺上黄油啦。”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唐玉萍笑得捂子肚子在地上打转转。赵枫前仰后俯喘着气说。

“这俩家伙,不愧是随机应变的高手”。我们兴奋难抑。在郑顺的提议下我们合唱了段京剧“打虎上山”。唱罢,又热火朝天地侃开了大山。我顺便将在得力奇那里听到关于沙木楞的事和大家讲了讲,并告诉大家,得力奇和我们一起走,做我们和沙木楞的翻译。

沙木楞的祖辈都是这带有名的‘拉骆驼’。(将骆驼组成队运输物资的人,叫拉骆驼的”)。方圆几百公里,甚至是数千公里都很熟悉。沙木楞和他阿爸在枪林弹雨中,给八路军,解放军,送过粮草,弹药。立过功,受过奖。沙木楞带我们走,一定很安全。大可放心。“这么说,咱周贵还真没瞎编”。赵枫笑哈哈地插话道。我接着说,这几年有了马车,拖拉机,汽车。驼队很少用了,老沙木楞受过伤,腰腿疼,很少出外了。小沙木楞在家放骆驼,也不跑运输了。送我们可是多少年来第一次。另外,老书记说啦,‘谁若不想骑着骆驼走,可以留下来等等看’。

“不用看,我们都骑着骆驼走,不为回家,为锻炼革命意志也要骑着骆驼走走。”孙桂花说。“对,为磨练革命意志骑着骆驼回家”。赵枫说。

周贵又提起他那十五块钱,问大家,“怎么办”?

“我提议,为了革命的利益,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我们大队的利益,为了我们的名誉,为了周贵同学的…“那来的那么多为了。”王鑫不耐烦的嘟嘟。孙桂花瞪了王鑫一眼,继续说:“将这十五块钱用红纸包好,放在我们的房梁上,来年等我们回来,搞清了,再做定夺”。孙桂花说。

我略作思考后问,

“周贵,你看行吗”?周贵点点头,就这样我们用一张红纸包好了十五块钱,放在了房梁上。周贵脸上露出了一点点轻松的微笑。赵枫看着周贵笑哈哈地说;

“还有一事我还得重点和大家说一声,我领钱出门时,队长特意让我转告各位,每个工,一块五毛钱,只有我们队里的人知道,不得向其他人讲”。

“我向毛主席保证,向大队全体贫下中牧保证,绝不对外说”。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说真的呵,谁能想到一个工能分一块五啊,我姐姐下乡五年,不仅没分一分钱,还得家里年年给补贴,比在家里还费钱”常宝说。

“是的,我哥那个队,谁挣的工分多,谁赔的钱多,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南语燕说。

“这年头不明白的事多啦,不管那些了,天不早啦,早点睡,后天回家”。我说。

白雪覆盖的大地,静谧而庄严。天边,黑色的帷幕下隐藏着淡淡的灰色,与白雪的纯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和谐地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此刻,我不禁感慨大自然的神工鬼斧,仿佛是天地间的神笔在挥洒自如,创作出这无与伦比的仙境。

在这无边的雪景中,我透过一扇小小的玻璃窗,眺望着远方的世界。馒头山的山顶,一堆篝火尚未完全熄灭,它在寒风中摇曳,为这寂静的雪域带来了一丝温暖。而那远处的灯塔,像一座守护神,默默地指引着迷失的船只安全归航。

我想象着,如果馒头山的火焰能够给予那些在雪域中迷失的生灵一丝温暖和方向,那将是一件多么令人庆幸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它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个世界增添色彩和活力。

我的思绪飘向远方,眼前浮现出几只黄羊在雪地中奔跑的画面。它们踏着厚厚的白雪,沿着生命的轨迹,向着美好的未来奔跑。它们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美丽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不屈和坚韧。就连那只可恶的狼也在痛悔前事,重新迎接生命的起点。

兴奋之余,我还无睡意,总想写几句,我又写下了:

丘陵大红山,草木戈壁滩,

鸟儿翱翔,花儿绽放,

白云逐天蓝,自由又浪漫。

骏马奔腾草尖飞,

肥羊懒散不抬头,

阳光坠入花丛里,

星星点点艳阳天。

千湖淖,波光粼粼,

淖儿水映明月,静谧而神秘,

万颗星斗照人间,

璀璨夜空,梦幻般美丽。

牧歌从远方飘来,

马蹄在耳畔响起,

彩云裹着白白的毡房,

一顶花轿在云中摇晃。

冉冉升起的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