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了解得清楚,连锦辞是哪里人都知道了。”楚言勾了勾嘴角,听不出喜怒。
李兆暂且当在夸奖他。
毕竟谁不清楚,陛下现在本该在何处。
楚言摸着苏锦辞的手,揣摩李兆的表情。
谢怀玉把他们截胡到侯府,李兆又单独安排他们晚膳,这两人一开始就没商量好。
按照惯例,若无旨意,应当是由当地官府承担接驾事宜。
她勾了勾苏锦辞的手指:“现在天色尚早,朕想出去转转。”
哪都不去。
李兆一怔,试探着问道:“城内吗?”
楚言还没来得及回答,白榆上前,在她耳边低语。
“安阳侯府的谢怀玉带着东西在县衙外等候。”
他们才出来,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安阳侯就这么迫不及待在她面前表现。
侯府不比官府,已经有爵位在身,还想怎么往上爬。
真要论起来,安阳侯在平南还可以压县令一头,李兆根本管不到他,他也不像是惧怕李兆的样子。
“带着什么东西?”楚言问,“他也不通报,就在外面站着?”
白榆摇头:“红布遮挡,没说,也不通报,就只带着几名侯府下人站着。”
楚言揉揉太阳穴。
又争又抢的,怎么回事。
她一时也弄不明白,这是安阳侯的意思,还是谢怀玉自己的意思。
“罢了,让他进来吧。”楚言摆摆手,看样子今天没法出门逛了。
李兆看着上面的人在嘀嘀咕咕,心里也犯嘀咕,陛下到底看上什么了。
没琢磨明白,便看见白榆大步出去了,他很快又回来,身后跟着谢怀玉。
李兆瞥见谢怀玉面上的笑意,嘴角耷拉下来。
苏锦辞就坐在楚言身边,自然也听见了楚言和白榆的对话。
这个谢怀玉,太跳脱了,而且是个有脑子的人。
言儿说的没错,得小心这个人。
苏锦辞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怀玉大步进来,大大方方行礼,紧跟着就开口。
“陛下,昭明殿下,这是侯府珍藏多年的佳酿,暮山红,最适合在冬春交接的寒冷之时饮用。”
动作十分紧凑,根本不给任何人打断他说话的机会。
“想着陛下或许不在侯府用晚膳,担心陛下错过如此佳酿,便特地送来。”
“知道陛下在县衙,定是要和李县令商讨大事,不敢贸然打扰,便在县衙外驻足等候。”
“希望没有扰了陛下。”
他扯了红布揭开,侯府下人端着的是足足一小坛酒。
根本不是一壶。
一桌人饮用都绰绰有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楚言不好拒绝以侯府名义赠的礼。
还是送到她手上的礼。
“既然来了,时候也不早,留下待会一起用个晚膳吧。”楚言道,“李县令已在天香楼备好宴席,一起尝尝安阳侯府的暮山红。”
谢怀玉谢恩,抬眸一瞬,对上苏锦辞猜疑的目光,冲他淡淡一笑。
苏锦辞拧眉,好熟悉的手段。
真想给言儿送礼,等她离开时给她打包带走不就行了,还要巴巴地送来。
送什么不好,还送的酒。
言儿摆明了拒绝跟他用膳,他自己端着酒上门,还以侯府的名义,言儿哪好拒绝。
不会待会还要灌言儿酒吧。
苏锦辞握住楚言的手,对她流露出湿漉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