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七章 阵法七层(1 / 2)我与仙子不两立首页

三十年前玄冥院的嫡传入内大比,正是这位以病弱之躯连挑十二候补观主的狠人,若非因修炼《两亿万象正一剑》走火入魔,如今执掌西北水脉的恐怕……

季悉指尖拂过腰间玉牌,抬眸时朱砂红得滴血:“君道友既然认得季某,便该知晓——”他忽然并指为剑点向虚空,正一剑气凝成实质,“我这人最护短。”

鎏金尺与剑指相撞的刹那,七十二盏莲灯自地脉升起。灯芯跃动的不是烛火,而是压缩到极致的剑气,将君傲寒错金虎符大阵割得支离破碎。方岚正要祭出玄龟甲助阵,忽觉脖颈一凉——不知何时,一缕银发已缠上她咽喉。

“小丫头,”季悉轻笑,眼尾朱砂灼如业火,“广成宫教你阵前分心了么?”

君傲寒玄色大氅鼓荡如帆,鎏金尺北斗七星骤然大亮。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在空中凝成睚眦虚影:“季悉!你真当我不敢斩你道基?”

“求之不得。”季悉广袖翻卷,正一剑气化作千重浪涌。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水云阁楹柱齐齐崩裂,漫天木屑中竟有龙吟凤哕之声。

君傲寒突然暴退三丈,鎏金尺在掌心寸寸皲裂。他盯着季悉轻描淡写的样子,突然放声大笑:“好一个两亿万象正一剑!但季师兄此时的状态倒像是阴神出窍,师兄的肉身呢?”

季悉淡淡的说:“不劳阁下费心。”

君傲寒自然看出季悉状态不对,谁会用阴神跟人打斗,况且这阴神弱的可怜,若真是正常的筑基阴神绝对是君傲寒应付不下来的,这位季师兄应该是肉身不在,或者受了什么严重的伤,而在这十几年里用阴神出窍的法子躲在苍冥水府苟延残喘?

想明白这点君傲寒当然不会再继续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当即领着方岚、周落等人离去。

朱庆扶着昏沉的额头坐起。琉璃地砖上横七竖八倒着同门,洛淮安的道袍沾满香灰,姜采薇腕间青玉骰子裂开细纹,屠百山的螭吻鼎倒扣在供桌上,鼎耳蟠螭竟在缓缓蠕动。

“这是......水云阁?看来你们离水官殿不远了。”

鎏金帷幔后转出个青衫落拓的身影,男子鬓角染霜,腰间悬着的嫡传玉牌却与陈疏言一般无二。他屈指叩响供桌,三清像应声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命牌,而最上方那块裂着碎纹的赫然刻着“季悉”。

“青羊宫第三百零七代嫡传季悉,见过诸位师弟。”他广袖扫过满地尘灰,蒲团上浮现星斗棋局,“我知你们要问什么,四十三年前我寻无妄海眼时来到此处,这阴水幻莲大阵吞了水官残魂而生出姑获鬼母,我也就被姑获鬼母困于此地。”

洛淮安打一开始就不太相信,突然嗤笑:“编故事也要像样些,嫡传命牌碎裂则人亡,你这......”

“命牌虽碎,是因我神魂与阵法相融,我也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我。你们信我不信都无妨。”季悉并指划开掌心,血珠坠地竟凝成一行云篆,上书《神道妙观》,“助我斩灭姑获鬼母,我这一行最大的机缘便归你们。”

“但要记住,鬼母可能会变幻成我的样子前来蒙骗你们,切记切记。”

此时屠百山道:“照你这么说,以师兄这般天人之姿都尚且不是鬼母的对手,我等实力低微又该如何帮得到你呢?”

众人皆是觉得言之有理,季悉道:“这个简单,只要你们找到我的佩剑碧渊剑我自有法子斩获此鬼。”

姜采薇的青玉骰子突然叮咚乱跳,骰面浮现的“大吉”卦象让众人呼吸粗重。朱庆盯着残卷上“以香火塑金身,纳万民愿力,观万象自在”的字样,喉结滚动:“师兄要我们如何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