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雅致的洁白花朵，在风雨之中不断晃荡，硕大的雨滴打在花瓣上，使得花朵柔弱蜷曲。

面前的美人落泪图让姜辞完全控制不住地心尖软塌。

姜辞侧身去拿湿巾，在手里煨了一会儿才给程亦安把脸上的潮湿泪痕慢慢擦掉。

“肩膀真的很痛吗？”她问。

“……嗯。”他带着鼻音的应声轻轻。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要。想回去，睡觉。”

按照之前医生的检查，程亦安的伤口就是看着可怕，其实没有伤到要害，注意休息就好。这也是为什么她同意带程亦安一起回来。

“好。”姜辞应下，“等回你家拿了东西就马上睡。”

程亦安毕竟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两人商量过后，决定让他在之前自己的那一套空房子里面休养，自己给他请家庭医生检查，让保姆帮忙照看，也好过他不愿意去医院留在家里，还要被周芷汀等人问话。

程亦安慢腾腾地眨了眨眼，无声答应。

他的身上都是熟悉的无味冷雨，落在他的身上有氲出极淡的柠檬味，给了他对方确实存在的感觉。

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抓着裤腿，程亦安仰头任由着姜辞在自己的脸上动作，将她的特别的细微变化都默不作声地记下，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索取的欲望。

姜辞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倒是没注意到程亦安的克制，光顾着避开他灼热的注视了。

等姜辞擦干净，把用过的几张湿巾都丢到垃圾收纳桶里面，转过身就发现程亦安已经自动自觉的缩进沙发等角落里，耷拉着眼皮。

她这才发现程亦安克制的畏缩情绪。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从沙发下的抽屉里找到毯子，给程亦安披上之后，才坐回原位，拿起平板开始查收自己邮箱的新邮件。

等到程亦安给的地址的时候，姜辞抬头就看到窝在角落里的程亦安自己偷摸睡着了。

姜辞倾身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烫，在温暖安全的环境里睡得脸粉粉的。

“程亦安？程亦安，你家到了。”姜辞低声喊了两声，后者眼皮颤动两下，掀开一条缝看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唔”，才慢慢睁开眼睛。

眼神还是迷蒙着，身体已经在往外面挪了。

姜辞没见过程亦安还有这一面，觉得还挺新奇的。

不过看他这睡得意识不清的模样，她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人后面，跟他一起绕进巷子里。

程亦安出来一会儿就被夜里带着湿气的冷风吹清醒了，租的房子对门是在这里住了好久的一对中年ao，男a和男o大半夜的还在为孩子的事情争吵不休。

程亦安眉眼微垂，用钥匙把门打开。

铁质的防盗门与钥匙碰撞的声音没有刻意放轻，内侧的老木门“嘎吱——”地长吟一声。

程亦安把门打开，里面一只漂亮的蓝眼睛白猫就跳了出来。

程亦安俯身将猫抱起来，然后去房间里面找自己的换洗衣物。

这边的动静对门听得清楚，一下子停下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