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必成那边好像正在穿过一个嘈杂的环境,背景音里有人在说“庄院长好”之类的话语。
“专门给他调的。”庄必成没有多说,背景音一下就消失了,好像他已经回到自己一个人的环境中。
“我刚结束会议。我现在找一点仪器和药品过去给阿月检查一下,你先在阿月旁边看看情况。”
“好。”姜辞应下,又问,“您这么频繁地过来,没什么问题吗?”
“医院这边和你们学院的生物科做了合作,我跟你们副院长打过招呼了。”庄必成解释道。
“行了,不多说了,一会儿见。”庄必成补充道,“再有什么问题,继续给我打电话。”
“好。”
庄必成那边很快挂断电话。
姜辞这边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静坐两秒,姜辞才深吸一口气,稍微缓过神来。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种直面“病人”的紧急性让她整个人肾上腺素飙升,此时还有种脑瓜子嗡嗡的感觉。
不过紧急问题已经解决了。
姜辞看着程月寻的腺体恢复到先前看到的粉嫩的干净模样,才收回目光,把人放倒在床上。
给他掖好被子,姜辞打开房间的空调。
接着到旁边的卫生间找到毛巾沾湿水,给程月寻把脸上和脖子手臂上的汗擦拭一遍。
做完这一切,姜辞才拉了张凳子坐到床边等待。
程月寻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眉心紧锁着不放松,因为刚才的身体升温,现在唇色艳丽得过分。看起来状态平稳了许多,可是眼角还是不断渗出泪水。
姜辞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阿月……阿月……”
她不自觉地低喃出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程月寻听到,紧锁的眉心稍微舒展,眼角流出的泪珠也慢慢止住。
倒霉孩子。
姜辞又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刚看过的庄必成给的检查报告。
报告上面对他的整个身体状况以及持续一个月的治疗成果进行对比。
他的腺体上充满了人为改造的痕迹,为了适应这个改造,他的身体里同样检测出不少药物残留的成分。
这还只是现在检测出来的,并不排除有些药物已经在身体中被降解掉。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图案。
那个由阿月自己画出来的,歪歪斜斜,但是依稀可以辨别出来的,一面慈悲一面凶恶的两面佛像图案。
姜辞神思渐深,突然听到楼下传来门铃声。
这么快?
姜辞想着,起身把用完的毛巾顺手带出去丢到洗手盆里,到楼下去给庄必成开门。
“您来……”
姜辞的话语戛然而止。
门外站着的不是庄必成。
肤色白皙,眉目隽着几分冷淡。
竟是一身黑衣的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