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对着姬逾说:“鄙人黄兴。两位不嫌弃的话,我请你们二位吃个便饭作为答谢,如何啊?”姬逾和妇好相视一笑,姬逾说道:“好吧,带路。”
不一会,黄兴的人到了。他们收拾了残局,带走了莎莎。黄兴开车在前,姬逾他们的车在后,行驶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叫一品香的歌舞厅。二人现在才真正见识到海城的繁华。两人抬头看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像土财主进城一样,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和兴奋。
三人一进门,礼仪小姐就过来招呼了,带着他们在大厅的一个卡座坐下。大厅前方有个舞台,乐队和舞女载歌载舞。舞台下面的舞池里,男男女女在跳舞。黄兴正在点菜的时候,旁边叽里呱啦地有人大叫。妇好盯着他们一桌子五个人,说道:“那几个人是倭军飞行员。好机会。”姬逾没有抓住重点,接话道:“他们好像没干什么坏事啊。”妇好说:“军队培养一个飞行员很不容易的,要花很多金钱和时间。今天遇上了,就不能放过他们了。”姬逾终于反应过来了。黄兴在对面坐着,听了个真切,脸色马上就变了,刚想说话。只听见旁边响起一声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五个倭军飞行员正碰杯之时,拿酒杯的手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捏了一下,手中的玻璃杯立即爆裂,手被捏得像纸团一样。五人当场倒地,痛苦哀嚎。
刚才姬逾出手的时候,黄兴没有看见,现在目睹。他浑身颤抖得筛糠一样,脚一软马上跪倒。“两位神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是存心想害你们的。只是何家少爷和千金这个样子,实在没法交代啊!”黄兴惊恐万分,和盘托出。原来,黄兴一边拖住姬逾二人,一边吩咐手下去给何家报信。妇好笑着说:“不打紧,人之常情。好好吃完这顿饭,我们会一会何家的人。大不了再搞残几个。”姬逾不屑地说道:“你的心告诉我,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海城人民要谢谢你了。”黄兴吓得想哭了。姬逾觉得吃饭时旁边跪着个人,不像样,把他扶到座位上。
两人断断续续地问了黄兴些问题:哪里最繁华,哪里有地道美食,什么地方值得逛……还有最重要的是胶州路二百七十四号黄氏七号公馆怎么去。听见这个地址之后,黄兴的表情很古怪。不久之后,他说道:“两位神仙,这黄氏公馆,就是这家一品香的老板。夸张地说,半个海城是他的。何家人都不敢惹的人物。你们有这层关系的话,可以让他调解一下。”姬逾轻蔑一笑:“怪不得他们带了几百人来都不敢冲进来拿人了。”黄兴听了,低着头不敢看他俩。妇好看着舞池里面的人,兴奋地对姬逾说:“我看他们跳洋人的舞,看了好久了。就是那几个步子,我们也去试试吧。”
姬逾是个老学究式的体面人,大庭广众之下跳舞成何体统,本来一万个不想去的。只是妇好喜欢,一个理由就够了。繁华的海城阴云密布,没几天好日子了。他能够给妇好的很少,欢乐算其中之一吧。
两人学着其他客人,跟随着音乐,在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中,欢快地起舞。黄兴看着这两人,心想:“神仙眷侣就是这样的吧。”
吃够玩够,三人要离开了。黄兴跟在后面,心里惴惴不安。刚出大门,旁边的一辆小车里像是点了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枪声响个不停。原来,早有几个杀手埋伏在这里了。看见目标出来后,他们正要开枪时,手中的盒子炮不受控制,对着自己人不停开枪,直到子弹打光。这个动静很大,周围的行人都被吓跑了。姬逾和妇好没事人一样走着,黄兴不敢跟过去了。
他俩走进了一条黑漆漆的小路。走到一半,路灯突然亮起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蓝色西服的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吐着烟圈。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礼帽的人站在两旁。这伙人像是等了他们好久了。这时,笔直的小路两端已经挤满了人。一个个头戴黑帽,身穿黑色棉衣,手持斧子,杀气腾腾地向中心靠拢。好几百人同时走路发出的脚步声在小路里回荡,像一支军队在行进一样。
蓝西服把烟头一扔,刚想讲话。身边四个手下突然拔枪对射,一阵枪声过后,四人同时倒在血泊之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蓝西服吓得跌倒在地。妇好没心思听他讲废话,直接出手了,施展了迷人心智的术法。剩下两个手下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了,一人护住蓝西服。另外一人身体突然爆发出浓烈的白色气焰,从大衣里抽出一把手臂长的短刀,飞身一跃,对准姬逾的面门一刺。刀还没伸直,姬逾的手随便一挥,那人在空中翻了几个圈重重地摔落在地。
姬逾淡淡地说:“你似乎没有杀过人,今天就饶你不死。”剩下一个手下拿出一张黄符纸,向空中一撒,黄符纸快速自燃,突然变化出一道雷电劈向姬逾。姬逾愕然,被雷电命中。什么事都没有。那个手下慌了,向后一个空翻拉开距离,同时丢出几张黄符纸。黄符纸在空中迅速燃烧,变化出几个火球直扑姬逾。姬逾随便一挥手,几个火球改变方向,飞向身后的人群。身后一阵惨叫声传来。
就在姬逾动手的同时,小路两端出现了一堵透明的气壁,把人群往中间推。中间,妇好身后,和蓝西装身后各出现一堵透明的气壁。外头的气墙把人往里面推,中间的气墙一动不动。两处人群逐渐被挤压起来。有机灵的人已经爬到路灯上了,有的攀爬着两边的窗户。更多的人被挤到一起,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了。人群叫嚷着,哀嚎着,哭天抢地的。
最后一个手下彻底慌了神,知道遇上惹不起的人了。姬逾回头对妇好说道:“这是方士的手段。”妇好点了一下头,回答道:“是的,好久没看见过正宗的方术了。那人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了。”说完,妇好对着那个人说道:“你的师傅是红头发的还是白头发的?”听出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那个方士不想动手了:“红头发的。”姬逾说道:“你走吧,下次再看见你为虎作伥,就让你师傅来领人。”方士听了,心里松了口气,回身看了一下身边的气墙,纵身一跃,沿着两旁的房屋向上飞奔,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妇好见身后的人差不多了,收了法术。她对蓝西服说道:“你回去以后,把你爸和你哥杀了,那个弟弟打断他腿。如果看见东叔和马叔,还有那个番薯坤,一并杀掉。然后自杀。我给你两天时间,明白了没了。”蓝西服眼睛发直,呆呆地说道:“明白了。”
能站起来的人都跑光了,地上躺了百十号人,有些已经没了动静。两人飞出小路,走到一品香门口,找到了黄兴。妇好说道:“我们已经帮你把问题彻底解决了。你带我们去那个地址。”然后,妇好靠近黄兴的耳边轻声说:“第二天送些钱过来,海城很有意思,我的钱不够花。还要叫几个小厮来伺候我们。”黄兴一个劲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