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肩膀颤抖着扛下秋寻月转身而来的威压，继续道：“如果只为了苟且活命，我为何要修炼？我甘愿死在你身后，但绝不允许你孤身一人面对危险！”

秋寻月盯着他，眼底波澜暗涌，却很快平复，她终是收回剑锋，双指间泛起淡淡剑气，冷冷开口：“这么死皮赖脸，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的忠心？”

萧牧额头贴地，声音低沉却坚决：“弟子无意邀功。”

秋寻月深吸了一口气，将剑尖挪到地面，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你今日不开那无用的天心誓阵，还能留条性命，我若发现你再有乱来之举，你知道后果。”

“徒弟谨记师父教诲。”萧牧默默起身，动作缓慢得像是压抑着某种疼痛。

秋寻月冷眼瞥了他片刻，而后豁然转身：“愿意留下便留下，但不要碍事。”

这时，远处的乌云已然压落到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邪气如洪流席卷，他们头顶的天空彻底黯淡，那逼近中央如同漩涡的黑云深处，缓缓浮现出一双赤红的兽瞳。

“呵，居然还曾敢留活口。”秋寻月薄唇扬起一抹冷笑，接着随手一抛，长剑随风舞动，与她的气息浑然一体。

就在这时，那兽瞳深处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紧接着，一个低沉嘶哑而漠然的声音传来：“秋寻月，时隔十载，你还记得吾之名吗？”

秋寻月没有应声，只是直视兽瞳，表情冷冽得像要将对方从空气里压成粉碎。

那声音却低笑起来，带着浓浓的恶意。

“师徒情深？”

声音拖得悠长且诡异：“蝉衣界的缚魂祭还未结束，你就迫不及待为这小子送命？也罢，今日便让他陪你一同葬命，到黄泉再做师徒如何？”

空气骤然凝滞，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杀意扑面而来，秋寻月抬剑抵挡，剑尖与那无形的攻势撞在一起，激起四周一片锋锐的气流。

她声音冷厉：“萧牧！再不滚远些，别怪我手下无情！”

然而，她的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就听见萧牧身后传来一声低喝。

“师父小心！”

萧牧的喊声让秋寻月心头一凛，她本能地侧身，却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兽瞳中射出，直奔萧牧而去。

那黑影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到了萧牧面前。秋寻月心念电转，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堪堪挡在萧牧身前。

“砰！”

一声巨响，剑身剧震，秋寻月只觉虎口发麻，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震退数步，萧牧连忙扶住她，担忧道：“师父！”

秋寻月稳住身形，冷眼看向那黑影，只见那黑影形似巨蟒，浑身漆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巨蟒盘踞在半空中，猩红的蛇信吞吐着，发出嘶嘶的声响。

“区区紫府境，也敢挡我？不自量力！”巨蟒口吐人言，声音冰冷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