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就是个平民而已。”

士兵的话蔺霁没有听到，他只想着能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这一次能够赶在所有事都没发生前把林阅和符宥纳入自己的保护圈，自己会好好保护他们的！

蔺霁按住操作台的手冒起了青筋，他眼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周身的精神力波动也愈发明显，关心则乱，他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精神力在失去了世界念力的控制和梳理后，已经开始混乱了。

蔺霁刚到符宥家就看到符宥和羿安在门口争执，他在走过去打断和听墙角中选择了听墙角，他放轻了动作，听着两人的对话分析了半天，才知道是羿安准备离开了，只是符宥拦着不让他走。

蔺霁：......

蔺霁站起身，顶着两人指责的目光走上前。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他要走就让他走呗，反正南梧不是也说了，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蔺霁对羿安没什么好感，对他要离开的事恨不得拍手叫好，他早就觉得羿安不是什么好东西，先不说他和羿安相看两厌，光是对方每次面对他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就让蔺霁觉得很不爽，总让他想起001这些核心系统看向他的那种冷漠的机质感。

要不是符宥和林阅之前一直有意无意地拦着，蔺霁早就让对方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蔺哥”，符宥很无奈，他没想到蔺霁这次对羿安的敌意还是这么重。

偏偏蔺霁不觉得，他一手抓着符宥，一手扯着羿安，想把两人带回去，人还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更安全。

“林阅那边有点事，南梧去找她了，你这边有我，在南梧给我消息之前了，你和你家人哪里都别想去”，蔺霁三两句解释完情况后又看了看羿安，对方的脸色很难看。

“虽然我很希望你现在就滚，但南梧说打破循环暂时还需要用到你，所以麻烦你这几天待在我身边，要是你被什么人杀了，我们可是会很苦恼的！”

蔺霁装不出什么友善的样子，他每次看到羿安就会莫名其妙觉得火大，碍于符宥在场，所以蔺霁也只是假笑着给羿安下了死命令。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出去却不跟我说的话，我会在把你捉回来以后，把你的腿打断哦”，蔺霁笑眯眯地说着，顺手在羿安身上打了一道标记，不过比他想的要淡很多。

蔺霁有些奇怪，他之前身上的世界念力有被消耗这么多吗？怎么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一道标记都没能好好显示出来？

“蔺哥？”

符宥叫了蔺霁好几声蔺霁才回神，他把抓着两人的手松开，放任羿安自己去一边待着，反正符宥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好了。

“蔺哥，我很早就想问了，你对羿安怎么那么严肃啊？”

符宥问出了心里想问很久的问题，之前是因为一个是恋人一个是战友，他帮哪边都不对，只能把两人物理隔离，现在没了顾虑，也就能放心大胆地说了。

“相看两厌而已，哪里那么多的为什么”，蔺霁原本还以为符宥准备和自己闹一会儿，结果又是为了羿安，他现在又还在心虚愧疚中不能不回答，所以蔺霁的语气别扭，“再说了，他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啊，每次见我都像看见什么杀人犯一样。”

羿安一个人坐在墙角的沙发上，听着对面两人的对话，心底的反驳一茬接一茬的冒出来。

在羿安看来，蔺霁就是杀人犯，先是莫名其妙来这个世界捣乱，抢走了原本属于他和0197的念力归属，而后又一次接一次地重开，让林阅和符宥死了一次又一次，哪怕他和0197亲自下场都没能改变情况。

打着拯救的名号，干着杀人的事，羿安觉得蔺霁就是一个个人英雄主义爆棚的蠢货而已。

“好吧”，符宥觉得蔺霁和羿安可能只是性格不合，而且现在也没什么必要让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当着他的面不打架就行。

“那蔺哥现在能告诉我，林阅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符宥原本还算平稳的语气也开始颤抖，蔺霁现在才发现他忘了什么。

“蔺哥你是不是忘了？”

符宥明明也有那段残忍的回忆。

“林阅不只是死在你的面前啊。”

............

001指出曲南梧隐藏在无聊情绪下的着急后就一直没说话，等着曲南梧的回应。

它需要根据曲南梧的态度来判断对方和它们合作的必要性。

如果曲南梧真的因为一些人类的情绪露出了破绽，001觉得它也可以让别的系统来为曲南梧做引导了。

“现在呢？你还能检测出我的什么情绪？”

001没等到曲南梧的回答，而是等到了他又一次的反问，它照着曲南梧说的那样重新检测了一遍，发现曲南梧的情绪分析那一栏又变了。

“是不是检测出了恐惧？”

曲南梧保持着现在的面部表情，他的身体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但他说话的语调却是带着些兴奋。

“001，你觉得你现在对我的了解，有几成了？”

曲南梧继续兴奋地问着，001却给不出答案，因为在它的算法和所有分析报告中，都没有一种情况给它解释，为什么会有人用带着恐惧色彩的情绪说出兴奋的话。

“因为你只是个系统啊”，曲南梧像是猜出001的疑惑一样，他做出了一个温柔好老师的模样，耐心地为001答疑解惑，“如果人类的情感能被化作一串冰冷的数字，那么在我看来，人类的存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曲先生是否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还会答应我们的请求，来到这些小世界吗？］

“哎，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啊001，难道我们连这点默契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