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连忙否认:“如果奴才真的偷了两位哥哥的工钱,奴才为什么还要拉着他们去找李掌柜?又为什么还敢在少夫人面前状告那李掌柜!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吗!”
说罢,阿尘气呼呼的盯着霓裳,可见是委屈极了:“奴才不仅没有偷他们的工钱,奴才还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小偷!”
“是谁?”
沈扶摇眼里揉不得沙子,可不会容许自己的酒楼里,有这样肮脏的存在。
“就是李掌柜!”
阿尘斩钉截铁,道:“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那个小偷是谁!因为在当初他陷害奴才的时候儿,奴才的枕头下莫名就藏了两个荷包!而那两个荷包,正是阿力哥和阿翔哥的。
可奴才明明没有偷过东西,两个哥哥的荷包,又是怎么出现在奴才枕头下的呢?从两个哥哥丢了工钱起,到发现荷包在奴才枕头下时,一共就两天!
那两天,奴才根本就没有出过酒楼的大门。但偏偏,只见荷包不见工钱。如果荷包是奴才偷的,那么工钱去哪儿了?酒楼就那么大,奴才能把工钱藏到哪儿去?”
言毕,阿尘又咬牙切齿道:“最可气的是,李掌柜就凭着那两个荷包,匆匆给奴才定了罪!他说奴才是个孤儿,从小没人教导,多手多脚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他还说奴才本来就是个吃不饱饭,险些饿死的小乞丐!奴才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见过那么多的银钱!一时之间起了歹心,也能理解!
他说看在奴才这人,是少夫人留下来的份上,不带奴才去见官。但偷一罚十,是历来的规矩!他让奴才分别偿还阿力哥和阿翔哥十个月的工钱,否则,就要剁下奴才的手脚。”
阿尘到底是个孩子。
他将话说到这时,原本就通红的眼,终于没能忍住,哗啦啦流下了眼泪:“好在大力哥和阿翔哥相信奴才,为奴才求了情。要不然,就李掌柜那脾气,恐怕真能把奴才手脚给剁了。
可大力哥和阿翔哥相信奴才,又有什么用?自那以后,整个酒楼的人都以为奴才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平时对奴才十分防备,看到奴才恨不得都绕道走。
奴才吃的,永远都是他们吃剩的饭菜。盖的,也是破破烂烂的被子。耳朵里听的,都是一些难听的话。”
说罢,阿尘用力抽了抽鼻子,又道:“奴才很透了那个李掌柜!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少夫人的信任!他就是一个伪君子!
自从奴才被他诬陷了以后,奴才就发誓,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让他好看!”
阿尘在说这话时,既委屈又愤怒,看起来多少有些赌气儿。
可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受了这般大的委屈,也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