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幡刹那间脱手，凌空飞起。

易明湖也砸入远处的雪窠之中，吐出一口老血就此昏厥。

然而宋余并未就此停下反攻，一招龙腾虎跃，铁棍挑打在持刀之人的手腕之上，屠刀便锵然落地。再一脚横空扫出，好将那人于眼前清扫干净。

倒飞出去的躯体恰好迎上斜刺而来的铁钎。

持钎的老八西门烈慌忙收力，唯恐铁钎伤及兄长，这也使得他空门大开。

宋余冷冷一笑，一棍点出，兄弟二人便齐齐翻倒在地。

至此，余下的更是不足为虑，只一个照面就恍恍惚惚被掀飞，出手太快以至于连怎么输得都不清不楚。

宋余也算是见识到这“中原八义”到底是什么水平，这等稀松平常的武艺，估计也就只能厚着脸皮取个“八义”的名头了，无论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不堪一击。心中甚至怀疑当初仇家是不是刻意放他们走的……

“咚！”

铁棍被插入脚下青石中，入石三分。

宋余拍去身上浮尘，犀利的目光从地上众人的脸上扫过，缓缓道：“这下总该是清醒些了，既如此，那就老实别动听我讲话。”

“铁传甲！你这败类，今日有人相护！我等无法杀你，无非一死，但哪怕是死后成鬼也在下面等着你！”

一位落魄公子哥打扮的八义之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仍旧眼含恨意地盯着铁传甲，发出叫嚣。

宋余面色一冷，脚尖一动，一颗石子瞬间飞出，击中公子哥的嘴巴，打碎牙齿几颗，鲜血直流。四周立即变得安静。

“不知礼数，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宋余难得露出怒色，凌厉的目光扫视众人，自然也看见他们脸上不尽相同的表情，冷哼一声全当视而不见，道：“你们苦心积虑寻找铁传甲，数十年如一日，就是为了给翁天杰报仇，我能理解复仇心切。”

“但现在，若我说当年翁天杰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呢？”

“胡说八道！”

这次出口打断宋余的，不是别人，正是翁天杰的发妻，翁大娘！而其他八义，则都对宋余怒目而视！在他们的心中，死去的翁天杰是神圣的。

他和发妻恩爱有加，他对兄弟有求必应，哪怕是对生人也是乐善好施。

这样的人被杀死，怎会是咎由自取！

宋余也不恼火，招了招手，让许铁匠将铁传甲拉过来，“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铁传甲低头看了一眼宋余，神色犹豫不决。

众人也将目光纷纷望向沉默不语的铁传甲。

值此之际，宋余的质问宛如雷鸣声在铁传甲耳边响起，“怎么，事已至此还想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伟大？很讲义气？”

铁传甲把头埋地更低了，支吾道：“宋余少爷，我……”

“想想李寻欢，想想生你养你的这片天地，若还要死守秘密，那就当我没有认识过你。”

“……”

铁传甲一时语噎，思忖多时后，终于苦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