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字小院没寻到人，小老头沉着张脸一直等到天色渐晚，又等到第二日天明。

宋玉书神清气爽的回来，脚下步伐都显得轻快，推门而入，看到正上首原本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的那个小老头，沉默片刻后转身就跑。

脚步刚刚迈出，整个六扇门瞬间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笼罩。

在这股力量之下，宋玉书感觉自己两个肩膀上仿佛挑了两座大山，脚下步伐僵硬的迈动。

小老头挑挑眉，身上气息骤然加强，宋玉书感觉肩膀上大山又多了两座，牙齿忍不住咬的咯吱吱吱。

“老大，我错了！”

小老头背负双手从上首座位上走了下来，还颇为恶趣味的扯了扯宋玉书的高马尾。

“哎哟哟，咱们宋总巡捕怎么可能犯错，您是什么人？您是抱丹境的高手，连山鬼这种妖魔都能斩杀，要错也该是我这个老东西错。”

小老头阴阳怪气，悄无声息间已经将笼罩整个六扇门的威压散去。

宋玉书松了口气，也切实感受到自己跟眼前这个老东西的实力差距。

哪怕突破到先天之上，居然都没办法在这个老东西的手底下反抗。

怪不得镇压安西郡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动，青州九郡安西郡的局势向来是最为稳定的。

当即，宋玉书嬉皮笑脸：“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再说这一次时机难寻，如果错过哪里能有这么大的战果。”

斩了山鬼，至少接下来五年时间，整个北方都不可能再出现一个能挑大梁的第四境妖魔，也能将更多的力量放到另外三方。

“再说我动手之前不是提前通知您老人家了吗？不然您老人家哪里能赶回来的这么及时。”

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这个小老头更是满肚子气，抬腿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你管那叫提前通知，大半夜收到信，老子紧赶慢赶往这边跑，差点赶不及。”

“老子但凡晚到上一步，那只白虎都能把你给生撕了。”

小老头骂骂咧咧：“还有地狱道门，你这是给老子惹了一屁股的麻烦，你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宋玉书嬉皮笑脸，知晓这个小老头心中是向着他的：“我虽然给您惹了麻烦，不过也给你网罗了一个天才。”

小老头顿了顿，神情却是愈发不善：“你说那小子？你管那小子叫天才？那小子分明是个祸源。”

“你瞧瞧这些，哪个麻烦不是他惹起来？”

“但他杀妖魔杀的多。”宋玉书脸上笑容渐渐收敛。

小老头沉默点点头：“这倒也是，就是这脾气太直了些，刚刚我碰见他，又出去杀妖了。”

宋玉书：“……”

沉默片刻，宋玉书脸上很快露出坦然：“刚刚经历了这场风波，现在正好是个灯下黑的时候，让他多杀些妖魔接下来也能轻松些。”

小老头点点头，随后又谈起另一个话题：“那只老干柴要求今年的供奉加三成，你怎么看？”

“得寸进尺！”

宋玉书脸上表情冷了下来：“要我说就不应该跟这些妖魔谈什么议和，不如咱们两个人联手拼一把，看能不能把那棵老树干掉。”

小老头揉了揉眉心，他虽然也是激进派，但还不至于这么激进。

就像是人族的派系之分，妖魔当中同样也有派别，那棵老树所代表的派别就主张与人族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