茁边走边说。

“那谁有这个资格？”

“得到顾氏同意的人才有资格。”

“那顾氏如何才能同意？”

“要有人死才有可能，敌人或者家人。”

张临不再追问，而是说到：“也许我种地也能成为富豪。”

“那你得有肥沃的土地才行，越多越好。”

“也许我能找到这样的土地，没有主人的土地。”

“等你找到了，土地就有了主人，但不一定是你。”

张临叹了口气，说到：“父亲，你说的是对的，我可能成不了富豪。”

“不对，临，你也许可以成为富豪，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一定呢，但是在你成为富豪的时候你也会失去很多东西，你得到的不一定有你失去的东西贵重。”

茁停下脚步，看着天边低沉的云层，神色也稍显暗淡。

“临，你知道吗，你的爷爷曾经是一名英勇的战兵，常年征战在外，我和你奶奶虽然不用受饿，但也是天天提心吊胆，你奶奶为此伤神伤身，早早便故去，你爷爷后来怕被敌人报复，也不得不带着我逃遁，奔波流离，这其中艰辛，又岂是饭食所能弥补的。”

“父亲，我听外公说过这些。”

“嗯，所以你问我为什么不去当战兵侍从，尽管条件优厚，但这又如何能替代家人的陪伴呢，在家务农我也能养活一家人，何苦去奔波亡命。”

茁收回目光，看向张临。

“临，侍从和战兵相差不大，战兵听令于首领，侍从听令于贵人，都不得自由，难免打打杀杀，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去当战兵或者侍从，哪怕你有这样的本领，我希望你能安稳地生活，这也是一种福分，知道了吗？”

“知道了，父亲。”

张临从茁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关心和期盼，感受到了温暖，他知道那是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虽然他心中不认同，有自己的想法和野心，但此时不必多言，且待来日即可。

...

家国大事，在祭与戎!

哪怕是对于一个小小山村，祭祀也是举足轻重的事情，它告诉村民，祖宗庇佑，王权神赋，命由天定！

夏均6年1月1号，新年第一天，祭祀便要在这天举行，作为最重要的节日，族里每年都会派人下来主持，传达命令，凝聚民心，宣扬正统。

顾付作为负责人早早便起床主持祭祀相关事宜，不得不说其作风干练，经验丰富，将各方面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砾作为他的手下也帮着忙前忙后，包括完成各种仪仗器物的检查。

准备工作完成后，所有村民都到齐，顾付对参与祭祀的人员做了安排，砾将相关仪仗祭器交到村民手中，让大家站好位置，离祭坛越近的位置越重要，除了作为祭师的顾付外，祭坛上还站着两个身材魁梧之辈，负责摇旗呐喊，其中一个便是茁。

随着天色渐暗，祭坛上的火焰熊熊燃起，祭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