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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陛下爱我

祖珽打了个哈欠,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

他看向了四周,是自己的寝屋。

这几天的战事太过焦灼,祖珽一直都在城墙上守着,没敢休息,在陛下到来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倒头就睡,看来这是有人将自己给搬到了内屋啊。

祖珽揉了揉双眼,再次打起了哈欠。

总觉得有些睡不够。

他站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就出了门,门口守着人,看到他,急忙拜见。

等到祖珽更衣洗漱换好衣裳再次回来的时候,侍卫早已给他上好了热菜,还都是祖珽爱吃的口味,祖珽不喜欢平淡的食物,喜欢吃些辛辣刺激的。

祖珽正埋头吃着饭,刘桃子便带着一股狂风,撞进门来。

祖珽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

他也顾不得捡筷子,急忙起身行礼。

“不必如此。”

“坐吧。”

刘桃子直接坐在了祖珽的对面,令人再上一些饭菜,取来新的碗筷。

祖珽好奇的问道:“陛下抓住了尉迟迥吗?”

“我没抓住。”

“韦孝宽抓住了。”

“哈哈哈,好啊!!”

祖珽猛地拍手,“尉迟迥这厮,自大自负,早晚当有此报!”

“抓了他,便断了宇文宪又一臂,宇文宪绝对不敢再逗留关中了.”

祖珽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正要上奏,刘桃子忽问道:“这些事吃完饭再商议,祖公是否无恙?”

“臣无恙。”

“祖公实在不该如此犯险。”

“陛下实不必担忧,那尉迟迥便是攻破关卡,也不该杀我的,他的家眷可还在我们这里,只要我向他求饶,再许诺交换,他就不会对我下手,顶多羞辱几句”

祖珽还要辩解几句,抬起头,看到刘桃子那肃穆的脸色,赶忙改了口,“臣铭记于心,再不敢犯险。”

刘桃子这才继续动筷。

两人吃着饭,祖珽尽管才被训斥了一次,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开心,吃饭时都在笑着。

刘桃子再次开了口,“只是不曾想到,祖公还有这般身手,听闻你骑马出阵,左右开弓,射杀诸敌祖公连骑射都懂?”

尽管当下有了马鞍等物,骑射的难度比起两汉要低了很多,可这还是一项极为厉害的技能。

祖珽谦逊的摇着头,“年轻的时候跟着朋友们去狩猎,懂些骑射,不过,只是不值一提的爱好罢了,说不上精通,当时就往敌阵胡乱射了几箭,不曾想竟中了,此真是天命在汉,足可见陛下之功德,陛下功德盖天,故吾等臣子亦有天庇.”

刘桃子几次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到最后,也只是从牙缝里吐出了一个字。

“好。”

祖珽感慨道:“还好我当初捡了一张高将军的面具,不然,是守不住这么久的.”

“好”

两人迅速吃好了饭菜,祖珽忽开口说道:“陛下,或许可以派人去叫住燕黑鞑,将周国的太子太后等人接回来。”

“哦?”

“为何?”

祖珽眯着双眼,“当初只当宇文邕是暂时病倒,可从如今的局势来看,周国都这么混乱了,宇文邕却迟迟没有露面,诸事都让宇文宪来解决,宇文邕定是出了大问题,以他的为人,只要他还能动,他就不该如此的毫无作为这么看来,他应当是真的要死了。”

“太子,太后这些人,便是我们手里的筹码。”

“我们有许多的选择,可以将太子还回去,让他跟宇文宪先来上一场,也可以等待宇文宪继位,只要他继位,那我们也可以立一个周国啊!”

“天下的形势越来越明显,往后,汉国得北方,周国与陈国分于南。”

“此三足鼎立之势也。”

“宇文宪非庸碌之人,他麾下高颎,杨坚,杨素,贺若弼等人,也绝非无能。”

“若是让他在巴蜀立足脚,他出不来,可我们想进去也很难。”

“天下的局势向来如此,一旦固定,除非遭遇变故,就很难寻求什么突破,一城一关都不能轻易拿下来。”

“因此,我们不能给宇文宪任何立足的机会,也不能看着天下的局势固化。”

“步步紧逼,用尽所有能用的办法,否则,这大一统之势,吾等只怕是看不到了。”

祖珽闲不住,明明刘桃子方才说过吃完了再聊,可他就是忍不住。

“所以,我们得先去拿下江陵。”

“嗯?”

“巴蜀之路难以行走,尽管我们手里有着详细的资料,可关卡险峻,并非是机密所能弥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双路并进。”

“一路从关中,一路从荆州。”

“江陵必须要在我们的手里。”

“祖公是觉得我们该对陈国动手?”

“完全不必,陛下再等些时日,便能看清楚了”

祖珽似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再次咧起了嘴。

当君臣两人吃饱喝足,走出这里的时候,韦孝宽刚刚来到了门外,看到刘桃子,韦孝宽的脸上明显闪过些尴尬来。

他正要开口,刘桃子却先问道:“中途没有安排人手来传递情报,在重要路口没有安排斥候设烽火,得知后方遇袭之后没有迅速回援,险些葬送一国宰相.这怎么能说有将才呢?”

韦孝宽低下头来,不敢回答。

刘桃子便大步离开了。

看得出,刘桃子这次确实有些生气。

祖珽笑呵呵的拉住了韦孝宽的手,“韦公勿要在意,陛下是个直人,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会将话藏在心里,他既说了出来,就不会再怪罪韦公”

韦孝宽长叹了一声,“祖公啊,非是我有意怠慢防务,只是我麾下兵力本来就不多,也未曾想到尉迟迥竟然还敢出击,至于这救援之事,我”

“无碍,我都理解,尉迟迥坐镇宜州,你想要拿下当地,极不容易.若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不必多说。”

祖珽抚摸着胡须,“只是啊,陛下极爱我,韦公这么做,陛下动怒也是正常的,只需要我为韦公美言几句就好。”

“那就多谢祖公了。”

经过这件事,韦孝宽对祖珽的态度都有了明显的转变,他上下打量着祖珽,“我过去多听闻祖公善谋略,却还是头次知道祖公也擅长军事。”

“我不会带兵打仗,甲胄极重,披着不舒服啊”

“话说,尉迟迥那小子呢?他被关在哪里啊?”

“请祖公跟我来。”

两人一同上了马,韦孝宽骑着战马,很是认真的为祖珽讲述各地的情况。

韦孝宽的劝降还是颇为顺利的,关中地区已经彻底混乱,愿意归顺的人不少,他这么出去溜了一圈,将汉国的防线直接给推进了一圈,长安距离汉国兵锋是越来越近,汉国的骑兵随时都能再跑过去打个秋风。

汉中的壁垒已经彻底不存在。

韦孝宽带着祖珽来到了关卡最南边的一处小院。

院落门外有许多士卒驻守,他们全副武装,足见众人对此处的重视。

祖珽清了清嗓子,正要进去,韦孝宽却挡住了他。

“祖公,尉迟迥为人虽暴躁,可在周国境内素有名望,不可轻辱”

韦孝宽是知道祖珽的为人,生怕他进去就开始羞辱尉迟迥。

祖珽摇着头,“你且放心便是。”

韦孝宽这才带着祖珽走进了院里。

尉迟迥就被囚禁在了此处小院。

尉迟迥在第一次败给高长恭之后,就奉命守长安北部五州,北部五州以宜州为核心,基本上就承担了当下第一线的防卫工作。尉迟迥这次领兵主动出击,却是被祖珽所拦截,非但没能立下功劳,反而是自己坐镇的后方都被韦孝宽给捣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