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现在是个冒牌货,对于什么上清一脉毫无所知,这样的菜鸟水平,稍稍交谈几句就要露馅。
“好。”楚朝露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我要知道多一些谢宁歌的事情。”此时王伟早已去布置出使南梁的事宜,偌大一个议事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侯景从后室取出一本残破的经书、几只瓷瓶、一套道袍:“宁歌法号清慧,这是她留下的经书和丹药,你都带上。我会派几个可靠的人贴身保护你。”
切,说得好听,什么保护啊,不就是监视么,仿佛看懂了她脸上讽刺的表情,侯景微微一笑:“那些人真的是保护你,不过我在你刚喝的那碗茶里放了些东西,一个月后的今天,你若不能及时赶到这里,就不用回了。”
算你狠!跟我耍阴招~楚朝露知道他没说假话,只好板着脸收了东西,一言不发要走。此时侯景还偏用一副含情脉脉的表情凝视着她,柔声叮嘱道:“宁歌,此去一路险恶,你需小心些。”
楚朝露再也受不了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转头竖了个中指,在侯景有些困惑的表情中,她心情愉快地吹了个口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好在西魏都城长安距颍川也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三四天就能到,楚朝露决定当晚就上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一想到毒发身亡的人大多死相惨烈,她不自觉寒了一下,五分钟搞定行李,换上一身轻便男装,去马厩打发走马童,毫不客挑出侯景最爱的战马“绝地”,骑上就准备闪人。
谁知这马甚是欺生,没等她坐稳就踢踏前蹄,嘶鸣一声,高高扬起半个马身,楚朝露一不留神,摔了下去。
可恶!连那个人的马都格外刁钻一些,她一瘸一拐地绕到马前面,吸气,呼气,大大的马眼睛里反射出她笑得有些谄媚的脸,那马明显呆了一下,前蹄不安刨动,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
“乖马儿真听话,让姐姐骑哦!”边用轻柔催眠的声音蛊惑马儿,边伸出手慢慢挠了挠它结实的颈子,理好它垂到一边去了的鬃毛,马儿十分舒服地喷了个响鼻,楚朝露适时抽回手,拍拍它宽阔湿润的鼻子,马儿紧张的鼻孔里大声吸进一口气,又喷出来,竖起它尖尖的耳朵,向楚朝露伸出又黑又厚的嘴唇,好像要擒她的衣袖。
套好的笼头及时阻止了它举动,它又抖动起来,雪白的蹄子也跟着踢踏。
楚朝露自认为和绝地交流感情完毕,拉了缰绳又准备上马,谁知马儿又是一声嘶鸣。
算了算了,没必要为了匹马浪费时间,她回头准备再去挑一匹,衣袖被什么拽住,转过头,只见绝地半跪了前蹄,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流露出温顺的意味。
楚朝露不禁大喜过望,小心上了马,轻轻一拍,那马十分有灵性,撒开四蹄稳稳地奔跑。
才出了营地,就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唤她的名字,这才想起侯景说派人保护她,停住马一看,是吴大为,郑忠他们几个老熟人,遂放松了起来,带着几分可以称得上愉悦的心情,踏上了未知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