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执念,及百万年的执迷不悟,在这一瞬全化做灰飞……
“你可以不入轮回,我又为什么不可以。情深义重,你说,这世间要怎般模样,才可配得上情深义重?
穷书生。如若真有下辈子,我不要再爱上你了……”
轰!滔天魔气冲破黄沙,破裂大地黄土。击碎空间而去,盘旋在天!
数百万年来,第二位破入仙境的存在,自碎心脉,散解一身仙境修为,随他陨落。
城墙上,长剑感受到了什么般,竟然轻微颤抖。古符之上,镇魔二字不断闪耀,后来被一股莫名意志给镇压了下去。
龙玄三万五千二百二十一年。年初,魔族欲破北域,屠戮。
各族以死伤惨重为代价,先后诞生了两位仙境,打破了两族、世间枷锁,后陨于大战。
只是无人可知,那两位是何人。
黄沙中再也没有那般浓烈的魔气,不过空中盘旋的黑色,仍旧迟迟地不肯散去。
……
一方小世界内乱了套,内虽存有完整秩序,灵兽们却自相残杀,打得天崩地陷。
为争夺各大资源,宝药灵矿,大打出手。
后被重伤下的白秋?寻到,以虚仙境修为,剑道镇压,封存了这方小天地。
“你们这群小畜牲,主人才前脚刚死,就迫不及待的纷纷自立欲要称王!是怕他死得还不够安生吗?”
白秋浓唾沫星子骂的横飞,剑都拍出了火星子。
指着成百上千混战的灵兽叨叨不断,恨不得将他们全宰了吃掉。
一龙,一马胆战心惊的望着空中剑指八方,吹胡子瞪眼的老登。
马儿的心里止不住的暗骂,又是你这四处搜刮抢夺,杀人放火的老东西!
本指望着已快脱离苦海,没想到这下得陷进去更深了!遇上你这么一位,倒了八辈子血霉!
平定了小世界内的祸乱后,白秋浓坐到以前段无崖对面的位置。
在竹林下,他掏出了一大葫芦酒,狠狠地一拍在桌上,一语不发的喝着。
从天明喝至暗夜,从黑夜独自饮到白昼。
这一场酒,他一人喝了个三天三夜。无人畅谈,无人甚苦。
“娘的。死了,全死了才好!”
白秋浓在黄昏中红着眼眶,双眼挂着淡淡的血丝,终于吐出了第一句话。
若要谈论这世间,谁人可与他比剑,唯有死去的段无崖。
当然,贱兮兮这一块,咱们的段兄自然是比不过他。
想了良久,他失落起身。抬手间,一页纸竟从房屋内飘出,缓缓落在他手里。
那是一页族谱,上面是被划掉的一个名字,段无崖。
“有的人好似有家,又是无家。有的人无家,又好似有家。
你呀你,都被人家给赶出来了。还留着个这么个破东西何用?有何用?”
白秋浓吧唧了下嘴,不满的说道。
他怔怔地望着手里边那页皱巴巴的纸,又张口道“哎我说。你该不会是每天揉过来,搓过去的盯着看?
然后一个人偷偷哭吧?!我去,我怎么没想到。你丫的肯定是一个人背着所有的人,偷摸的哭。哈哈哈……好笑,好笑。”
白秋浓笑到老胳膊老腿颤动,上气不接下气。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不就是一张破纸吗?还留着它干啥?
想如今……你可是全天下的第一剑修。剑仙都不为过了!这破纸,留给你擦屁股,我都嫌它脏。”
白秋浓玩笑说道。
伴随着他掌心内温度升高,那页重新写有段无崖三字的族谱缓缓燃烧,化为了一堆掌中灰烬。
“以身为剑,入仙境。横挡百万里,不入轮回。
不恨,不悔。你……是怎么敢的啊。”
自言自语完,白秋浓自顾的走进房屋,举着酒缸,猛灌不停。
“对了,就是这个味道。好久没尝过了!”
喝了个酩酊大醉后,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来,这才发现,三大缸子酒愣是一滴没剩。
一地的土瓦碎片,再也没有一个完完整整的酒缸。
果然,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