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意识。”拉奥微微欠身，“诸位老师，这是我的造物，如今的我只是想要取走本属于我的东西，想必各位不会制止吧。”

清原岚看着这略微秃顶却坚信自己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直视他的骄傲，直视他的不屑。

让她想起她在阿罗拉揍过的一个人。

“自认进退有度，翩翩有礼，实则平等的看不起所有的人。你一定很期待自己叫别人老师的时候，别人露出‘不敢当不敢当’的样子吧。实际上大家很无所谓的应下了称呼，你一定很急吧。”她忽然开口，“我果然，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怎么会呢，诸位老师身上皆有我需要学习的地方。”拉奥摇摇头，“我肯定是万万不想与渡边虹和其他几位老师起争议矛盾的，还请几位老师行个方便，让我将我得意的作品带走。”

“你学习个屁。”渡边虹骂道，“我现在才特么想明白，要不是清原岚出现在这里，倘若我们没人看出来其中底细，我们都要被你拖死在这里。嘴上老师老师的喊着，暗地里刀子一把接一把的捅...”

“要是真认我们达者为师的话，现在清原岚来了，你下课了。”

拉奥微微变了脸色。似乎这句“下课”比清原岚先前万句讽刺还要刺痛人心。

“艾伦是我们的同伴，她身上的头发丝都不给你。丑逼，就你这样的还想玩华丽大赛？”渡边虹一点华丽大师的风度都不要了，最后补了一句。

这句就有点太狠了，就连清原岚也转过头，多看了他两眼。

怪了，这是他跟言欢学的还是言欢跟他学的？你们两个到底是谁达者为师啊？

天地间微微飘起小雪，清原岚觉得这是好征兆。

“数月前，一处地底实验室被人发现，其中尸体数十，超级计算器若干。被证实为非法培育。”

“同月，灵魂之塔附近传出‘裸女’传闻，魅魔一说兴起数十日。”

“更早一点的时间，某机密时间中，犯罪嫌疑人设备中的人工智能数据被提前拷走。”

“我想，这些都与你脱不了干系。”清原岚目光如炬，“可能是，多边兽无法承担如此巨量的数据运输，他们处理事件的能力某种程度上也不比人工智能。”

“你想要一个属于你的人工智能，利用他们自我学习的能力，掌管你的虚拟现实技术。”

“未曾想，印芙伊的源代码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最终出现了一个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由机械构成，无灵魂者却有人心的...艾伦？！”

！！身后的雪妖女直接被关键词击中，看向艾伦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艾伦的眼角忽然缓缓滑下一滴眼泪。

她没有泪腺，眼泪只是作为散热的工具。

但那泪滴微凉，在雪峰高峦中，只有她知道自己从未过热。

“我想起来了。”

“我登上雪峰，就是为了告诉你，我不要作为工具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