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香,你也下去吧。”花愠对莹香说到。
莹香作揖,消失在了院内。
渊烬轻放下花愠,然后抬头看向夭夭,施术解开了夭夭的束缚,接住了夭夭。
渊烬接住夭夭后,将夭夭放至地上,花愠走近蹲下,接过夭夭,让夭夭躺在自己怀里。
“夭夭,你这是做什么?”渊烬蹙眉看向夭夭。
“夭夭的心,已经死了,夭夭,在这世间,再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夭夭虚弱的说着。
花愠正渡灵力给夭夭,却被夭夭阻止,夭夭握住花愠渡灵力的手,“不必了,来不及了,昨夜王兄离开时,我便施术了,现在,已经晚了,我最多,就这一天了。”
“夭夭,你何苦呢?你,你为何非要如此?为何要对自己施血藤煞?这血藤煞会在你身上出现无数血痕,夺你容颜,逼你精魄离身,你何苦要这般对自己?”渊烬蹙眉,很是不忍。
“王兄,不,渊烬,我,我真的很爱你,爱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爱到我无法自拔,父君离开我之后,我所有,所有的寄托都在你身上,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能见到你,可我知道,我很清楚,你不爱我这件事情。”夭夭苦笑一声,“可我又不愿认,不愿承认这件事情,所以我一试再试,总是失败,我知道你利用我,我好生气,可又好庆幸,生气你对我的态度,可又庆幸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夭夭……”渊烬听着有些泪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这辈子能给你的,只有对不起……”
夭夭浅笑,“没关系的,没关系,渊烬,我,我知道,你甘愿为花愠负天下,更何况,你只是负了一个我,我都清楚,都清楚……”
“夭夭,你先别说话了,我,我去替你召阎医。”花愠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花愠说着,就欲施术召唤阎医,夭夭再次握住花愠的手,“我自己就是医者,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施术的时候,已经准备好等待自己烟消云散了。”
“夭夭,我不计较了,我们都不计较了好不好,渊烬说,他想逐你出宫,我不应允,不应允,你就留下,我们一起说话聊天,好不好?”花愠的眼泪失控的流下。
夭夭一笑,“我想,我想最后,再,再弹一首曲子。”
“好。”渊烬听罢,忙答应到。
渊烬施术变幻出一把好琴,摆在夭夭面前,花愠扶起夭夭坐好,在把琴的位置往夭夭身边挪了挪。
夭夭轻轻的一抚琴,琴上瞬间沾满了夭夭的鲜血。
前奏刚起,渊烬和花愠便听出了是那首,那首凄凉婉转,爱而不得的三苦生……
夭夭抚着琴,虚弱的唱了起来:
明月何似来说别有一番滋味舍得
水调对半更漏南北西东弄婆娑
红豆可怜诸多夕起几分相思成歌
无言不见闲愁眉下心头一人薄
平生不过是逢三五又离人酒酌
入喉烈色入骨萧瑟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
为何情一字向来多苦果
古人今人皆描摹这风月美梦
一别苦深情心不动不痛何来难为选择
再别苦生离千万里昨夜梦回繁花开落
最后苦相思多少词句拟不过眉眼心呵
三苦也无法参透俗世清风一抹
平生不过是逢同心结不成传说
翻就几折成却离合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
早知情一字向来多斑驳为何古人今人都爱风月苦果
一别苦深情心不动不痛何来难为选择
再别苦生离千万里昨夜梦回繁花开落
最后苦相思谁知落花心事未老莫轻折
三苦却不能与你此生江湖共乐自别后
舍而不得再勾勒不过人间失色
你和我各安天涯一侧
……
夭夭一边唱着,一边动情流泪,这首歌,像极了自己,像极了自己啊,泪和血交织,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但夭夭只是笑笑,唱完后,看向了花愠。
“花愠,你过来。”夭夭对花愠说到。
花愠走近夭夭,坐下。
夭夭拉起花愠的手,鲜血也沾满了花愠的手心,“这个礼物,不是给你的,是给他的。”
花愠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夭夭在说些什么。
夭夭一笑,猛然施术,逼迫血藤煞快速冲破自己的极限,逼迫自己的精魄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