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不当我们是下人,但我们得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公子不用管我们,你吃便好。”赵犇笑着道。
苏尘知道这些人的观念,一时半会是改变不了的。他只能无奈的独饮独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清秀楼的歌舞渐渐歇息。此时明月高悬,早已到了深夜,就算客人们不累,姑娘们总也累了。而当歌舞声音渐渐消散时,清秀楼每桌酒席的谈话声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于是,苏尘听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扬州第一才子?屁的第一才子!连一个苏尘都对付不了,算的什么第一才子。我看啊,他除了会做一点小诗,其他是一窍不通的。”
“那也不然,沈怆然的琴弹的还是很好的。李道忝的徒弟,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有幸听过沈怆然弹琴,那琴声悠扬婉转,不是一般琴师能够弹出来的。”
“呵呵,那也是个废物,让苏尘以一水调歌头就搞定了。实在不怎么样,实在不怎么样啊!还得让我出手,哈哈哈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料那苏尘,就算会写诗词歌赋,写起小曲来,定然是不成的。这些日子,扬州城里可是刮起了好大一阵风,大家都知道,苏尘他几年以前,那就是个屁!”
“我们添油加醋一番,就算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更何况当年的苏尘,本来就不怎么白!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能不知道他?他小时候确实乃少年诗圣,但每日里也不也不写作,再多才华终究会成为累赘。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竟然会一朝之间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写的那些诗词,说真的,我也是佩服的很啊!”
“佩服有什么用?只消再过数日,这苏尘之名,就要成为大家口中的玩笑了!大玩笑!”
“还有那叶氏布行,苏尘跟我夸下海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叶氏布行,在扬州撑下去!”
那两个人似乎喝得多了,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极大,本被歌舞声音掩盖,但随着歌舞声音的减弱,两个人的话自然而然就传到了这边来。
“公子这两个人要?”赵犇上前一步,问苏尘。他话中意思,便是要收拾那两个口不择言之辈。
苏尘听着说话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他摆摆手,然后起身,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一个酒桌上,苏尘正看到石潜和吴书同对坐饮酒,旁边还做陪着一个苏祁天。三个人喝着,不亦乐乎。
说来也巧,石潜和吴书同写的,在苏祁天的推波助澜之下,火爆了大半个扬州。苏尘这些日子诸事繁忙,又因陈昀的葬礼,没有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但其实外面对于苏尘的印象,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通过石潜的,人们知道苏尘以前的玩世不恭,不学无术。又有一些好事之徒,竟然翻出了苏尘当初曾在兰玉坊与一个男子当众亲吻。于是苏尘的许多事情,变成了人们的饭后闲谈。
石潜二人写的,着实赚了一大笔钱,于是今天高兴,便来了这近日极其火爆的清秀楼宴饮。喝着喝着,难免就喝的多了些。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平日里斯斯文文,但一旦喝多了,嗓门便大到难以想象。石潜说话声音大了一点,这才被苏尘听到。
看到这三个人,苏尘心想,就知道是你们,除了你们,也没别人喜欢这么安排我了。
既然见到了,那便打个招呼吧。
苏尘古怪的一笑,对那边喝的正欢的三个人喊道:“苏兄石兄吴兄,别来无恙啊?几日不见,如隔好多个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