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嘴炮,朱由校当然不怕,每次都能将王体乾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士气,三言两语化成无形。
——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此时,太阳才刚刚冒出头,早起的百姓一出门就看到了成队的锦衣卫出现在大街上。
不多时,就连京营的兵马也跟着出现了,并且向着皇城而去。
百姓躲在街角,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我出生三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锦衣卫。”
“对啊,京营的兵马不守着城墙,怎么往皇宫去了。”
“莫不是皇宫里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不是说皇帝前天差点死了吗?当时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兴许是皇帝今天真的死了吧!”
“嘘!你不要命了吗?”
“你怕什么?还以为是锦衣卫像洪武在世时那样厉害吗?”
......
百姓倒是没有多少慌乱,可衙门内的官员就不一样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像是没头苍蝇似的。
毕竟换了个皇帝对于百姓没什么影响,但对于官员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站队失误,轻则丢官去职,重则株连九族。
各部官员听到城内的动静,惶惶不可终日,都在四处寻找主官。
可他们的主官一大早就被黄立叫去参加阁议了。
文渊阁。
以往黄立极都是言简意赅,几句话就能将事情说清楚,但今日却长篇大论,引得众官员大早上就开始打瞌睡。
次辅施凤来见这样不是办法,低声问道:“黄阁老,你今日召集阁臣、六部尚书侍郎,到底想要商议何事?”
黄立极撇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本官昨晚诵读《春秋》,忽有所感......”
施凤来看着大为不满的官员,心里却是乐极了,也不多做追问,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人跳出来唱反调了。
站出来的人正是魏忠贤的头号走狗,兵部尚书崔呈秀。
“黄相国,你召吾等来到底要做什么?兵部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呢,没时间跟你在这谈经论道。”
崔呈秀起身欲走,黄立极连忙阻止道:“大司马急什么?你要是走了,兵事谁能做主?”
听见事关兵事,崔呈秀暂时不准备走了,回到座位后问道:“什么事?”
“陛下昨晚召见,说朝鲜国王实在可恨,让咱们拿出一个办法去收拾朝鲜国王。”黄立极随口胡诌道。
施凤来道:“朝鲜远隔重洋,难道陛下还想发兵征讨吗?”
“陛下正有此意。”黄立极道。
崔呈秀是阉党,但却不是庸官,连忙起身反驳道:“不可能,辽东局势已如此糜烂,怎么再对朝鲜动兵?”
“朝鲜对我大明不敬,居然私自同鞑奴议和,本官认为必须要给他们点教训。”
哪怕是阉党,都不可能铁板一块,有人反对,自然就有人支持。
顷刻间,文渊阁内吵成了一团,谁也奈不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