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抄写了吗?”刘贵看到苗熙帅端着一个破碗走进来,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当看到碗里的东西时,脸色不由地一变。
“你要用这个写字?”
“不错,我准备了一只笔,便宜,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惯,要趁热写。”
刘贵牙咬得紧紧的,心说要忍,我已经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你最好别再挑战我。可他看着破碗中黑乎乎的东西,根本不是墨,而是蜡汁,还是忍不住,暴怒之下把笔一夺就扔了下去。
“你趁热喝吧。”
“对不起,我自己写好了。”苗熙帅连忙捡起自己的便宜笔。
“你到底要干嘛?”
“等会解释,我必须趁蜡没凝固前把字写下来。”苗熙帅说着要把纸扯过去。
“住手!”
“怎么了?”
“是为了印刷?”
“当然了,我想试验一下亲办法,不敢保证成功。”
“又瞎胡闹!”刘贵哼了一声,夺过笔来,猛地沾上蜡汁要往纸上写。
“伯伯,要留个位置,我还要画一个像。”苗熙帅比划着。
“哼!”刘贵感觉一股压制不住的怒气真往上冒,使劲憋着把劲都转移到了手上,一气把字写了下来,字写得都有些草,写完把笔一扔长出了一口气。
“丢人呀!”刘贵长叹一声,看着写出的字没了平时的圆滑,呈现出一种狠厉,标点被他点得像刻出来一般。
苗熙帅连忙捡起案几上的笔,蘸上蜡油画起来,由于对苗不归的形象过于熟悉,早就要心中有草稿,片刻就画了一个简笔像。
“老夫的声誉呀,这次算是彻底毁了。”
苗熙帅心中满心欢喜,字漂亮极了,一个个都显得饱满之极,随着蜡的凝结,像立体字一样立了起来。
“既然要刻版,为何要用蜡写呀?”刘贵还是忍不住询问。
苗熙帅无声地跑出去,持着一根燃烧的粗柴棒,朝放在一旁的面盆底部烤了起来。
面盆底部已经铺上了平平的一层蜡,当烤得微化后,他小心地把纸反贴到了那一层蜡平面上。
接着用燃烧的柴棒轻烤纸张,待蜡溶化了一些,轻轻把纸揭了下来。
倒扣的盆子底部出现了一篇反写的黑字文章,因为蜡里加了锅底灰。
刘贵吃惊地看着盆底的文章和不大的肖像画,急忙凑到近前,字的每一个笔画在灯光的照耀下都出现了小小的阴影。
这说明字迹比平面高出了一些,虽然高出得不多,大约两张纸的厚度,可是明显有着立体感。
虽然很浅,却和雕刻和文字一个道理,难道这样就能印刷?
理论上往字画上涂上墨,铺纸把突出的部位上的墨吸收下来,就形成了印刷。
我错怪了这孩子?真能这样印刷?
我的天呀,天要塌了,要是传出去,那些印书商还不要上吊?
不行,这办法太宝贵了,太不可思议了。
刘夫人喊了半天才把出神的刘贵喊醒过来。
苗熙帅终于等到刘贵直起身子,连忙去提盆准备回去。
刘贵大声问:“干嘛?”
“拿回去印呀。”
“怕我偷师?”
“刘伯,我巴不得你帮忙呢,我是担心失败,你对我更有成见了。”
“小心眼,我什么时候对你有成见了?我一直把你当亲侄子一样看待。”
苗熙帅哑口无言,还能这样?
“好了,该吃饭了,吃饭再说。“刘夫人劝说。
“不吃了,气饱了。”刘贵气愤地叫道。
苗熙帅和刘夫人相视而笑,这位老先生也表现得像小孩一样耍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