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如意有些意外的看过来,意思是:你觉得我会愿意吗?
赵盼儿很有眼色的走了,只剩下李虞和如意。
“送你来的人,你认识吗?”
如意头都没抬,继续看书。那就是默认了?
“他们不是牛继宗派来的,会是谁呢?”
李虞仔细观察如意的眼神,想从微表情中,看出点东西。
这女人表面是在看书,可是眼神有些飘忽,说明内心并不平静。她到底要保守什么秘密?连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贞洁都可以舍弃。到底在守护什么?
“你是想保护什么人?你有重要的人,被人拿了?”
咦,有反应了,有意思。
“我帮你把人救出来,你帮我把他们找出来,如何?”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意终于开口了。
李虞长舒一口气,能开口,就有的谈。
“你也不希望,永远受制于人吧?唯有反击,才能摆脱束缚。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查,一起救人。总比现在干等要强,你能把希望,都寄托于他们的善良吗?”
如意转过头,看着李虞,面有挣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我知道的,其实不多,可能都帮不到你什么”
“没关系,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如意抬头望向远方,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不知从哪里开口。好半晌才发声:“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小渔村,家里有父母和弟弟…”
李虞找了个凳子,因为这故事,听起来有点长。
“有一天,来了一群人,见人就杀。大人都死了,只剩莪和弟弟,还有村里十四个小孩儿…”
“我们被带到一个山洞里,那里很黑。他们拿鞭子,抽打我们,直到求饶为止。吃的总是不够,时间久了,就有人开始抢…”
“我们在洞里生活好几年,每天都要学习武技,杀人技…”
“三年前,我被挑选出来,他们把我送进了青楼。学认字,学弹琴,学作画,学下棋。还有…学伺候男人!”
“上个月,我被送来神京,他们说,我在接到命令前,只做花魁。我便过了这辈子,最轻松的几天。”
如意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
“那天下午,有人来通知我,目标已定,就是你。说有人来赎身,送我上门,事无论成败,自尽”
“死士?”李虞直接无语了,这是又没线索了。
“我说过,我知道的不多,帮不到你”
她一副无奈,又痛苦的样子。
“没关系,我没死,你也没死,总有机会的”
李虞想安慰几句,可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现在,只担心我弟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若是因我的失败,而害死他,我死去之后,不知如何去见父母!呜呜呜……”
她嚎啕大哭,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痛苦和无助都宣泄出来。
李虞抱了抱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线索断了。她之前的妓院?估计也没什么线索。唉!也不一定,回头去转转。
哭声持续了一柱香,这是有多少委屈啊!
“从你的经历来看,像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他们专门训练小孩儿,从小培养,除了杀人,你们几乎没有生活技能。比如:你会绣花吗?做饭?”
如意罕见的脸红了。
“你说三年前,他们就开始培养你,把你养成名妓,这是方便你,接近目标的手段。那么你一开始,是没有目标的。直到几天前,突然定下的目标?”
如意点点头,表示肯定。
“有人花钱,买凶杀我!可是我连是谁,都还不知道,真是憋屈。”
“对不起!”
李虞一愣,这个倔强的女人,居然会说:对不起?
如意脸一红,不好意思跟李虞对视。
李侯爷心里一热,抱起美人,直奔房间里。
天都没黑,两个赤身相对的人,就躺在床上做着原始的运动。
这次如意没有抗拒,她顺应着身体的本能,想叫就叫,想哭就哭。
李虞也没有那么粗鲁,尽可能的给她温柔。
任如意的线索断了,她的心结打开一半,暂时可以放松监视。
下一个是赵盼儿,这妞还有东西没交代,要找个机会给她也审审。
第二天一早,皇宫来人,宣冠军侯进宫。
想来是辽东,有新的消息了,李虞进宫直奔御书房。
这次除了两位辅相,居然没有叫王子腾。
雍帝给戴荃一个眼色,他把军报递给李虞。
一目十行看完,然后把心中想法直接告诉众人:“从军报上看,山海关外应该是疑兵。人家也不傻,不会进攻坚城关要。”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广宁就不一定了,但是臣以为,同样是疑兵。”
雍帝和两位辅相,都有些不解。
“今年的白灾,不光鞑靼受灾,女真,朵颜都有受灾。我料他们设两处疑兵,主攻沈阳,就是为了劫掠做准备。”
“我军不了解情况,必然据城而守,这样他们,就可以轻松劫掠周边百姓。”
李虞说完,他们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要是,两处不是疑兵呢?你怎么确定”
问话的是左相张珣。
“山海关我敢肯定是疑兵,只有广宁一路,其实只要主动进攻一次,就可以确定了。”
张珣点头,同意李虞的看法。
“陛下,臣以为,冠军侯所言有理。主动出击,打他一下,是真是假就知道了。”
“臣反对!只要坚守不出,敌人自退。何必劳师动众,万一损失惨重怎么办?国库空虚,哪有钱去抚恤士兵!”
说这话的是右相颜旻,他主管户部,天天为钱发愁,一提打仗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