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奇点小说原文第十九章)
“那个”的目的地是明确的。
应该是明确的。
自从1954年那时以来,行踪不明的“那个”再次与这个自己一样,随着“歌”一同现身。“那个”肯定就在那片能唱出歌的土地上的某处。虽然不清楚“那个”在做什么,但它有消灭“那个”的动机。广义上讲,“那个”也是自己,但对方却是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主流,行踪不明的本源。如果打个比方,“那个”就像是一棵大树上分出的两大枝干中的一个,而现在这边已经成为了那棵树的树干。一棵树不需要两根树干。
将钢铁制成的生物沉入海底的“那个”正朝着“那个”摇晃着身体。
骨骼、肉体和神经同时更新,就像过去那样出现。
实际上,它一直是那样的。
从虚空中涌现,看似篡改过去,这只是从这个世界的视角来看的。
穿过时间和空间,从世界的背面滑出,这个长长的生物慢慢改变形态,首先是头部转变为类似两栖类的形状,但尾部仍然像鱼类。如果有观察者注视着“那个”的话,它应该看起来像是从头部到尾部逐渐进化中的生物。“那个”慢慢地前进,同时也在不断伸长。就像用笔画线一样画出长长的尾巴。巨大的鳍搅动着海水,口中排列的锋利牙齿改变着位置。
“那个”的形态似乎与曾经存在于地球上的某种生物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到目前为止,所有支流接触过的生物体构成的信息被解码和重建,古老的记忆和新的设计一起,优先考虑便利性和效率。
它的形态是经过考虑所有可能的组织配置而构建的,带着无尽试错才能创造出的庄严。这就像是一个奇迹,就像随手把零件扔进袋子里,然后摇晃后倒过来,从中滚出了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那个”能够一口气模仿无数试验的成果,能够选出所有可能性中最好的一个。如何摇色子才能摇出什么数字这样的问题,太过自然,甚至不被认为是需要考虑的问题。在“那个”周围,一切都是预先设定好的,不存在随机发生的事件。只要“那个”关注,过去和未来就会以现在为起点展开,它们都带着坚不可摧的稳固。
“那个”不依靠眼睛也不依靠侧线,就知道有多个个体围绕着自己。它们原本是来捕食“那个”的,但在“那个”散发出的气势下,无法接近,只能缠绕着“那个”,与“那个”一同前进。“那个”看起来的大小和给人的印象深刻的巨大感并不相符,周围的生物们感到困惑,无法做出判断。“那个”像统领大小生物的王一样在海中前进,同时也在不断悄然改变形态,静静地伸长身体。
其中一个包围者突然下定决心,试图对“那个”的躯干发起突击。
这个长着蛇一样身体的个体,大小上并不逊色于“那个”。虽然腰围不及,但在长度上却超过了。它的四肢位置与“那个”不同,相对于“那个”四肢强健有力地张开,这个个体只有小小的、带着一点爪子的四肢。
最大的不同在于“那个”释放出“力量”,这种力量已经不再是具体的形象,而是变成了红色微小的分子,作为微观空间本身的连接点,从它的体内流出成为红色的洪流。仅仅触碰到这股力量的一端就能感受到力量的差异,但即使这样直接观察,也难以相信这力量的源头是“那个”。
试图突击的个体想到,“那个”可能只是像宝物一样保持着力量的源头,如果力量的源头不是这个个体而是像王冠一样的东西,那么就应该能够夺取王冠。那力量的源头就像装饰在“那个”胸前的宝石一样,显示着存在感。
这个个体意识到周围的伙伴们在等待时机,同时加快速度向“那个”冲去。这个个体锋利的牙齿本应轻易咬破“那个”的外皮,将这股红色的力量带给自己。
这个个体的牙齿确实刺入了“那个”,但“那个”却无视了这个事实。
甚至没有改变身体的朝向,只是简单地无视了这个事实,使现实无效化。
刺入“那个”身体的个体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它本应确信自己已经刺入了牙齿,但这个事实却没有成立。如果那样的话,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什么?嘴里确实有咬住“那个”的感觉,眼前也确实能看到“那个”的身体,但不知为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这件事却成为了不可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