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一个婆子抬腿朝着香雪的腿弯处狠狠踹了一脚：“别装疯卖傻的，事到如今，还有脸笑！”

香雪被踢得跪趴在地上，突然就“哇”地一下哭出了声：“姐姐姐姐，别打我别打我，香雪听话，香雪最听话了！”

“这……”婆子一脸为难地同季连婉卿交换了一下眼神，正对上季连婉卿的若有所思。

毓湘说这香雪被两个糙汉子折磨得已经有些疯魔之相，莫非是真的？

季连婉卿指了指那个婆子：“去，把她的袖子拉起来。”

婆子应“是”，随后便上手绾起毓湘的袖子。

这一绾不要紧，香雪衣袖之下皮肤青青紫紫简直触目惊心。

季连婉卿有些失控地起身按住香雪，去剥她的衣服。手一碰到香雪，香雪就像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哭闹：“别碰我！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我！我不要，求求你们了！啊！”

但季连婉卿还是撕开了她的领口。这一下，自脖颈起一直绵延到看不见的深处，都是青青紫紫，欢爱过的、拳打脚踢过的痕迹。

季连婉卿有些无力地退了两步，回到座位上坐定。一个婢女上前扶住季连婉卿：“小姐？”

季连婉卿有些失神地摆摆手：“我没事。把香雪关回地牢吧，不用再审了。”

香雪被拖下去的时候，依然还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尖叫着，双目瞪的几欲决眦，额角青筋暴起。

本以为，香雪被送回来，这案子就有了进展，却不想，却更是让案情变得扑朔迷离。

晓颖死了，香雪疯了，线索到这里就断开了，一个疯子，到底要怎么审下去呢？

天色其实方才亮了，府中有品阶的女婢们这才陆陆续续地醒了。

芷容得知香雪被送回来的消息错愕不已，听闻在前厅审问，忙赶了过来。然而她来的时候已经审问结束，见到几个婆子拉着香雪出去的身影。

芷容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季连婉卿面前，额角的碎发都被她跑得些微有些凌乱：“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连婉卿看着芷容这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心下一暖，突然倒是有了调笑她一句的兴致：“怎么？不同我闹脾气了？”

这满屋子人的目光一下子都汇聚到了芷容的身上，芷容的脸颊“唰”地一红，咬着唇，急切中带着些羞怯地抱怨：“小姐……”

季连婉卿微微抿唇一笑：“好了好了，此事说来话长，你同我出去走走吧，我将此事细细说与你听。”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季连婉卿将昨日芷容同她闹了别扭之后截至今天晨起的事情都仔细描述了一遍。当然，略掉了乐正旻玄那一段。

季连婉卿不禁感慨：“那香雪也是遇人不淑，居然被活活折磨疯。”

芷容“哼”了一声：“我倒觉得她那是罪有应得，一仆不事二主，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