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那道人被向问天击中后心,晃了几下身子,脚步踉跄,最终软软地瘫倒在地,口中鲜血不住地涌出,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魔教人丛中顿时爆发出如雷的彩声,数十人大声叫嚷着:“向右使好俊的身手!”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对向问天的赞叹。
向问天微微一笑,举起双手向着魔教诸人一抱拳,以答谢众人的彩声,手下的铁链随着动作呛啷啷直响,在这旷野中回荡。“来的好!”
突然,听得向问天一声呼叱,紧接着呛啷啷铁链声响,只见两名黑衣汉子如同饿虎扑食般已扑入凉亭,迅速地向着向问天展开疾攻。
这二人中,一个手执镔铁双怀杖,另一个手持双铁牌,这四件兵器皆是沉重之物。当它们与向问天的铁链相撞时,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向问天连闪几闪,试图抢到那执双怀杖之人的身后,寻找机会反击。然而,那执杖之人双杖挥舞得密不透风,严密地守卫着自己周身的要害部位。向问天由于双手被铁链缚住,行动和招式的运转都大受限制,无法自如地施展武功。
魔教中见状,连声呼叱,又有二人抢入凉亭。这两人均使八角铜锤,一进入凉亭,便直上直下地朝着向问天猛砸过来。随着二人四锤的加入,那原本执双怀杖的人便转守为攻,四人紧密配合,将向问天围在中间。
向问天在四人的围攻下,穿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左躲右闪,巧妙地避开了不少攻击。但由于双手被铁链束缚,他的攻击手段也大大受限,一时之间,竟也无法伤到对手分毫。每当他找到一丝空隙,试图用铁链攻击其中一人时,其余三人便会奋不顾身地扑上,以命相搏,打法凶悍之极,让向问天难以找到突破的机会。
堪堪斗了十余招,魔教人众的瘦小首领眼见局势胶着,大声喝道:“八枪齐上!”
随着他的命令,八名黑衣汉子手提长枪,如同八道黑色的闪电,分从凉亭的四面抢上。在凉亭的东南西北每一方均有两杆长枪,它们如同一根根毒刺,朝向问天攒刺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易华伟此时有些‘诧异’地看着任盈盈,说道:“听刚刚那人的意思,不是想捉他回去吗?怎么现在有人为他叫好,还有人围攻他?”
任盈盈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说道:
“那些人,原本是他的手下…”
任盈盈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手指紧紧地抓住易华伟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凉亭中的向问天,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却见向问天突然迅速无比地旋转起身子,双手用力甩起手上的铁链,铁链在空中飞舞,与一众兵刃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直响。他的身子此时就像一个飞速转动的机器,转得周围的人眼睛都了。只听得当当两声大响,两块铁牌撞上了他的铁链,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铁牌穿破了凉亭顶,飞了出去。
向问天此时根本不去瞧对方的来招,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铁链所到之处,将八根长枪都荡了开去。
魔教首领见状,大声喝道:“缓攻游斗,耗他力气!”
使枪的八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各退了两步,站在凉亭周围,只待向问天力气稍有衰减,铁链中露出空隙,便再行抢攻。
旁观众人中有一些稍有阅历的,都看了出来,向问天虽然武功高强,但如此长时间地高速旋转,决难长久坚持下去。照这样的打法,终究会有力气耗尽的时候,到那时,他便只能束手就擒了。
向问天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不羁。突然间,左腿微蹲,积蓄力量,紧接着,铁链呼的一声甩出,带着强劲的力道,打在了一名使铜锤之人的腰间。那人“氨的一声大叫,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左手铜锤不受控制地反撞过来,重重地打中了自己的头顶。只听得一声闷响,那人登时脑浆迸裂,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八名使枪之人见同伴被杀,怒吼一声,八枪齐出,分刺向问天的前后左右。向问天迅速甩动铁链,荡开了两杆枪,但其余六人的钢枪却不约而同地刺向他的左胁。在如此紧急的情景下,向问天避得开一杆枪,却避不开第二杆,避得开第二杆,又避不开第三杆,更何况是六枪齐发,他几乎已无躲避的可能。
“回昨日客栈等我!”
眼见情势危急,任盈盈不由惊呼出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刚想冲过去,却被易华伟一掌托起,身子被一股柔力带飞了数十米,耳中同时传来易华伟的声音。
再一看,易华伟已经蒙住了头部,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向问天快速地掠去。
眼看六枪攒刺,向问天势无可避,在这间不容发的紧急时刻,易华伟手中凝碧剑瞬间闪出,只听得当啷一声响,八杆长枪竟一齐跌落。
奇怪的是,八枪跌落,却只发出当啷一响,几乎是同时落地。原来,易华伟一剑分刺八人手腕,虽然这一剑刺出有先后之别,但由于他的剑势实在太快,快到让人难以分辨,八人便似同时中剑一般。
长剑既已发出,剑势便难以中断。紧接着,易华伟第五式“破鞭式”又再使出。这“破鞭式”只是个总名,其中变化多端,举凡钢鞭、铁锏、点穴撅、判官笔、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铁牌、八角锤、铁椎等等短兵刃皆能破解。
“谁?!”
“啊!!”
但见剑光连闪,如同点点寒星,两根怀杖、两柄铜锤又皆在剑光中跌落。十二名攻入凉亭的魔教教众之中,除了一人为向问天所杀、一人铁牌已然脱手之外,其余十人皆是手腕中剑,兵刃脱落。这十一人见状,吓得发一声喊,狼狈地逃归本阵。
魔教教众们见此情景,一阵骚乱。那首领脸色铁青,大声怒喝道:“都给我稳住!怕什么,他二人又能有多大能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