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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王大斧,王舜臣!人形自走加特林?

王大斧背着厚重的行囊,走在南熏门外的安节坊与贞义坊之间的这条逼仄狭窄的街巷中。

在熙河两年,使他的体型,越发的魁梧粗壮。

身高五尺八寸有余180cm左右的他,体重现在达到了两百四十五斤宋斤,换算成现代,约是150kg。

于是他的身体,直接就霸占了这条巷子起码三分之二的空间。

远远的看着,几乎就和寺庙壁画上的那些历代名将一般。

没走多久,王大斧迎头遇到了七八个穿着褐衣,打着赤膊,正在说说笑笑的年轻人。

这些人看到王大斧,都有些发愣。

实在是王大斧的体格,太过魁梧粗壮!

在王大斧面前,这些人就好似是孩子一样。

当他们发觉王大斧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赶紧低头,不敢和王大斧对视。

没办法!

在这中古时代,类似王大斧这样的体型的男子,有且只有一个地方能出现——边郡的边军!

而且,只会出现在一个阶级中——将校!

且必须是大使臣以上的将校!

一般人,是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将自己的体型,长成王大斧这般的。

这需要每天大量摄入高热量高蛋白的肉食。

同时也需要,每天不间断的磨砺自身,锻炼自身。

缺一不可!

故此,自古以来,寺庙的壁画以及坊间的门神贴画上的武将形象,都是高大魁梧粗壮型。

这既是刻板印象,同时也是冲杀在第一线的将官们的需要——体型越魁梧粗壮,个人力量就越强,就能在战场上,使用更重的武器,拉开更强的弓弦,同时体型越粗壮,给敌人的震慑也就越多!

那些在战场上吼一嗓子,就让敌人不敢上前,瞪一眼就叫敌人腿软的猛将,都是视觉上的怪物。

而王大斧的体型,很明显就属于这一挂。

自然的,这些浪荡子,是不敢和王大斧对视的。

更别说打他的主意。

即使,王大斧背着一个看着就知道满满当当的行囊。

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倒是王大斧,看着这些人,目光灼灼,暗自揣测。

因为,这些人都是面生的生人。

王大斧一个都不认识!

过去,经常与他弟弟大枪,一起在这里厮混的那些人,似乎都已经不在了。

王大斧想起了,他在熙州庄里碰到的郭贵。

“这汴京城曾经的泼皮无赖,还真的都去了登莱……”

“这些人,应该就是其他州郡,新来汴京的吧?”

就是……

王大斧审视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个人。

都是很年轻的青壮!

身体都很健康,看上去也应该有把子力气。

王大斧瞧着这些人,他的职业病,难免发作了,眼神也带着些狠厉的神色。

“若是在熙州,俺定将这些游手好闲的懒汉,统统逮起来,好生教育!”他在心中想着。

熙河的官府在去年的战争结束后,为保治安,也为防西贼细作窥伺。

所以,制定了名曰:游荡罪的刑名。

既打击地方上的泼皮无赖,同时也严防西贼细作窥伺熙河内情。

犯下游荡罪的人,第一次被逮到,要被枷锁示众一日。

第二次,则会被判处劳役一个月。

第三次……

劳役一年起!

同时,熙河还有着包括‘懒惰罪’在内的许多发明创造。

根据官府的法令,一个熙州男丁,无论汉蕃,只要年满十六,就必须有个工作——要么去学手艺,要么去做工,要么去读书。

总之必须有一个事情做!

若无工作,就会被视作‘懒惰’,而‘懒惰’在熙河的官员们看来,实乃人之大敌,会使人腐朽、堕落,远离圣人之教,更远离天子的雨露恩泽。

而各州知州、通判受天子之命,牧狩一方,有督导教化,导人向善的天职!

故此,熙河官府对于懒汉,是秉持‘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

发现一个,就雷厉风行,立刻处置——直接派人上门,将之送到庄里,强制改造。

此外,在熙河,女子年满十六,没有婚配,也是罪责,官府将处以罚金。

到了十七岁,还没有婚配的话,官府就会直接为之指派一个丈夫。

这一条,同样无论汉蕃,都是强制执行。

总之,如今的熙河路,上上下下,都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辖区的一切人等。

而王大斧,如今已是熙州南关堡兵马副都监兼狄道巡检使。

自然的,他的日常任务中,就包括了‘防细作’、‘惩懒汉’、‘促婚姻’这三大项。

每次到州衙,觐见上官。

游知州和包通判,都会对他再三强调和戒训,这三件事情必须严抓、狠抓。

因为,这三件事情,是关乎天下兴旺,社稷兴衰以及熙河诸州的风气的大事。

自去年的战争结束后,王大斧每十天就要去熙州州衙觐见一次上官,并到州学中学习经义。

这几个闲汉,被王大斧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一个个都是畏畏缩缩,怯怯懦懦。

王大斧见着,在心中再次摇头,便开口呵斥:“尔等还不让开?”

“诺!”闲汉们被他这一呵斥,两股瑟瑟,赶紧让开路来。

王大斧从他们身前穿行而过。

魁梧的体格,宛如巨人般,叫这些人喘不过气来。

“尔等……”王大斧忽然停下脚步,对着这几个人道:“还是该找个事情做!”

“诺!”这些人低着头应道。

“去吧!”王大斧挥手,他知道的,这些年轻人大抵和他弟弟一样,是不会听他的劝的。

想起弟弟,王大斧的心就又是一沉。

“俺弟大枪,在交州也不知如何了?”

自从去年,得知了弟弟的消息后,他已有好几个月,没有得到交州来的书信了。

他只知道,似乎弟弟纳了个交趾浑家,也有了子嗣。

“也不知道大枪什么时候,能回来与母亲团聚……”王大斧扭头看向南方。

那是他的弟弟所在的方向。

……

王大斧的家,就在这贞义坊的旁边河湾处。

国初,这里本是天武军的军营。

但在景佑年间,屯驻于此的天武军,奉旨前往沿边驻泊。

于是,曾经的军营营房,被留下来的禁军家眷,改造成了民居。

昔日的校场,被开垦成菜圃。

往昔的武库,更是变成了圈养牲畜的畜栏。

当王大斧背着行囊,走到他的家附近的时候,附近的邻居,远远的就看到了他。

“大斧?”

一个正在菜圃里劳作的老妇人,看到王大斧魁梧的体型,先是吓了一跳,好久才辨认了出来,惊喜的喊道。

“张婶!”王大斧微微点头:“是俺!”

“啊呀,大斧竟这么雄壮了?”张婶惊讶的打量着王大斧的模样:“听说,大斧你现在都已是官人了?”

王大斧憨厚的笑了笑。

张婶道:“俺早就知道,大斧必定能出息!”

“你看,这不大斧都成了官人了!”

她看向王大斧身后,疑问道:“不是都说,官人都有元随的吗?”

王大斧笑了:“张婶,那是遥郡官们才有的待遇!”

“俺才刚迁大使臣,且还未到枢密院书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