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姐她……她不会的……”陆无双后退一步，又有些后悔，毕竟罗克帮她报了父母大仇，这种恩德，按照话本里的说法，怕不是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吧？

陆无双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着，嘴里也没闲着，回答了罗克的问题。

该说不说，洪凌波作为从小被李莫愁养大的孤儿，三观早就不知道歪哪里去了，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敢孤身闯入陆家庄去杀人。

即使如此，面对师妹陆无双的时候，长期相处之下，洪凌波也对陆无双有几分怜悯和照顾，甚至求李莫愁教给了陆无双武功。

可见其人心性未泯。

如果洪凌波进来就喊打喊杀的，为了斩草除根，罗克自然不会因为她长得好看就留她一命，但既然洪凌波没有表示出要报仇的意思，罗克也懒得滥杀无辜。

难道子弹不要钱的吗？

此时洪凌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走过了一遭，她流着泪，给李莫愁整理了仪容，主要是帮她把半露的春光给遮挡严实，又用衣袖把她身血迹给擦抹干净。

勉强将李莫愁恢复成原本的模样，洪凌波这才抹了抹眼泪，也不顾脸乱七八糟的一团，站起身来看着罗克，道：“这位少侠，我师父死于你手中，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是想杀我，便请杀了，只是我师妹无辜，从不曾作恶，更与我师父有灭门之仇，请你饶过她的性命。”

罗克点点头，手枪抬起，指着那不施粉黛的少女面孔，手指摁在扳机，问道：“如果我饶了你，你会为你师父报仇吗？”

洪凌波脸表情生动了几分，“不会，我师父说了，她行走江湖多年，恶事做绝，杀人如麻，最终肯定会不得好死的，如果她死了，就让我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罗克也不知道洪凌波这是真话还是谎言，不过他毕竟不是什么嗜杀的人，甚至就算是李莫愁，如果不是她要喊打喊杀的，罗克都不一定会把她怎么样。

想了想，罗克问道：“你师父有什么武功秘籍吗？拿给我看看。”

洪凌波点点头，从李莫愁的道袍里摸出一本书，递给罗克，“这是我师父编纂的《五毒秘传》，是她用来练五毒神掌的功夫，少侠若是有意，尽管拿走便是。”

罗克让她将书本放在地，这才道：“行吧，看你是个小姑娘，人死为大，你去埋了你师父就走吧。不过你要是来找我报仇，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就是。”

洪凌波心中一喜，她毕竟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若是能不死，自然还是不死的好。

她连连点头，道：“不敢，不敢，我师父都死在少侠手里，我自然不是你对手。”

她又看了一眼陆无双，道：“师妹，师父当年杀你全家，如今师父也死了，人死灯灭，你就算有仇，也可以放下了。”

陆无双闻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我，天可怜见，我爹娘一生行善积德，却死于这恶女人手中，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剥她的皮，放到我爹娘墓前祭奠！”

洪凌波脸色一变，刚想阻止，罗克已经快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人都死了，剥皮弄得血呼啦的也太难看了，何况人肉又酸，里面还有各种寄生虫，吃了不仅容易得病，也容易让人恶心……”

原本陆无双还只是口嗨，听罗克说的这么清楚，忽然就觉得喉咙发痒，想要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