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的心里想的不是陛下金口玉言的两个月期限，而是想着早日审结此案，还平南侯一个清白与公道，虽然迟来了十二年。

随着南宁郡王谷晨曦的死，很多事情死无对证，只能辅以其他人的供词作为佐证。

明丰帝当日在得知谷晨曦被人灭口一事时，第一反应蹦出的人选正是二皇子顾君跃。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有他是最为迫切要除掉谷晨曦的。

知子莫若父，君行见加害妹妹的谷晨曦落网，或许会对他严刑拷打，但绝不会要他的性命，因为就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剩余的人之中，动机最强烈的只有二皇子。

如今他的翅膀倒是硬了，想杀谁就杀谁，明丰帝心中冷笑。现下的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二皇子是杀谷晨曦的幕后主使，却并不妨碍陛下内心起疑。

秦公没有说任何自己的猜测，只将已获得的证据和信息上呈给陛下，孰是孰非皆有圣断，这便是秦公的聪明之处。

人通常更相信的是自己，若秦公直说怀疑是二皇子做的，说不定明丰帝会以为秦公与二皇子不和，意图打压二皇子。

而让陛下自己往这个方向想，和引导陛下想，是两回事。秦公嘴角微微上扬，二皇子，你还嫩了点。

现在是没有证据能够将其问罪，不过在陛下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比任何证据都有用。

先是杀昭韵灭口，再是谷晨曦，两件事一联系起来，足以让陛下对二皇子心生厌恶。虽说不好这份厌恶能维持多久，君心难测，但存在裂缝的关系更为脆弱。

几个成年皇子中，二皇子的背景是最硬的。大皇子虽最为年长，但先皇后早逝，母族无人身居要职，他为人忠厚，向来公事公办。

陛下对他最为信任，大皇子在群臣中口碑还算不错，但要说信服于他，更多的是敬重。

二皇子之母位分仅次于皇后，颇得盛宠，其兄朱裕又身居内阁要职，母族势力雄厚，隐隐有越过大皇子之势。

比起其他皇子来，二皇子更为跋扈一些，但因着他是主子，无人敢直言罢了。

三皇子在京中的时间不多，比起朝堂之事，他更喜欢游历江湖，每次回来都能带回些新奇玩意。在秦公看来，几个皇子中过得最潇洒自在的就是他了。

四皇子与大皇子一样，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当今皇后的母族中，官位最高的便是国子监祭酒，未能把持住要职，从母族实力上来说，并不如二皇子。

不过皇后端庄贤惠，四皇子谦逊，朝中官员对他的风评不错。然而四皇子方成年两年，正式接触朝堂之事的时间不长，很多事还不熟悉，时不时地跑去请教大皇子，兄友弟恭的场景是陛下喜闻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