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回忆起傅笑涯的姿势,好似只是想离开,并无攻击的意思。
心下有了思量,她舔了舔嘴唇,“你误会了”,敛了目光四处张望,“麻烦你指一指土匪所在方向,此番真的是有要事,妾身有重要的人在那里。”
傅笑涯眨眨眼,难道是情夫?
他掩面轻咳一声:“这个恐是不能帮夫人了,夫人有所不知,蛊虫离得太远,再好的蛊也是没有反应的,更何况我这半吊子了!”
原是如此,史氏领会地点点头,“今日你便要走?”哪怕借个三四天,也是好的。
“是。”傅笑涯摸不清路数,迟疑的在那里看着史氏,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我不走留下来干甚?当做口粮?
“妾身与夫君皆是诚心请公子指路的,旱魃的事也愿意倾心相助,为何半夜不辞而别呢?”史氏呼出一口气,淡淡的道。
傅笑涯面上不变,心里腹诽:绑着一条腿两只手,睡着都不舒坦,还问我为何不辞而别?
“这个……已然习惯单独行动,贸然一同前行,我这还有些不习惯。”傅笑涯斟酌的道,眼神有一丝退缩。
许是离得近了,也无外人干涉,他更能看到史氏身上的不同,立得似乎格外的稳,眼里无神,宛若在看一个死人般的看着他。
史氏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是你亲口答应了的事,怎能轻易毁诺?大不了不绑着你,可你要答应我不准轻薄任何人。”
傅笑涯面色不变,心里琢磨这番话的意思,看着确实是如此简单的来意,倒不如信了?
对视片刻,不见一点回应,史氏微微皱眉,这是拒绝了?
史氏拿出腰侧的长鞭,口里淡淡的道,“你要是实在想走,那便陪我练习一二,你毁诺在先就先让我两招。”
留不下人,练一练长鞭也是不错的。
她将长鞭放在手里把玩,其纹路极像蛇皮鱼鳞一类的存在,摸着几分光滑,触手温润、宛若无物。
绷紧的气氛一触即破。
傅笑涯猛地吸气,讪笑着道:“不不不,信守承诺是很重要的,大人物皆是信守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笑涯知道自己德行有亏,恩……一定尽心竭力的指路。”
“先练不迟。”
“不不,这个还是改日再练,这大半夜的叨扰到了公子歇息就不好了。”傅笑涯连连推辞。
“好——”史氏随口回道,有一些失望的收回长鞭。
傅笑涯无奈的回到原地,世上最心酸的莫过于自己给自己绑上绳子,还不能发出声音。
他眼神不敢往身边站着的史氏瞧,委屈的蜷缩在原地。
史氏看了一眼他,半夜若是再来一次这样离开,她怕是也起不来。
困倦无比,此时若是不睡,白日里那番炎热,定是不便再睡的。
“回来了?为何去那么久?”刘据闷而慵懒的声音传来。
史氏轻声回应,“绕了点路想瞧瞧可有喝的,想来也是没有的,妾身睡糊涂了。”
“恩——”刘据蹭过来,摸索的找到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上来。
“水没了,只能渡给你这个,可能解渴一二?”刘据小声的道。
史氏的脸猛地有些红,“不,解渴……不不,很是解渴。”
“恩,歇息了,明日还得赶路。”
“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