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上山的路上,虽然挑着不少敬神食物及香蜡等物品,郝大强此刻心情非常轻松:双儿平安归来,双儿爷爷的病也吃古葑草好了,真是菩萨保佑!
走在后头的刘达见一旁的刘暮依旧闷闷不乐,不禁有些心疼:“刘暮,好了,以后想再来,禀明王妃,自会准你来进香。”
刘暮嘴巴一嘟,拎着兔子笼往前默默地走,不置可否。
刘达进而小声说道:“一会见了师父,千万不能说漏钟惠如小姐姐她们母女的姓名、地点等信息,以免师父传给皇上,皇上一查办,她们俩必受牵连。回京后,与你父王、母妃、太后、皇后等所有人,问起,也是这般说明,明白吗?”此刻这两个孩子自是丝毫不知钟堂主已倒戈皇帝一事。
刘暮满脸仗义地拍胸保证:“小达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说一个字的。”
“好。我们俩统一口径:就说我们在第二日晚上醒来,发现被绑在一个废弃的破庙里,便寻机逃了出来,至于歹人模样、关人的地点啊,天黑不熟,一点不知。”刘达小声而用力强调道。
刘暮望了一眼前头赶路的郝大强,用力地点头:“好,明白了,放心!”
走了几步,刘暮突然不解地小声问道:“小达子,你比我能分析和推测,你说,惠如姐姐她爹为什么要绑我们俩呢?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他,也没什么仇啊!这些天双儿在旁边,我怕吓着她,便不敢当她面问你。加上急着逃命,都没心思怎么琢磨这事。难不成他真是你上次说的专门抢男娃卖的人贩子?”
刘达也一时无解:“人贩子只是我情急之下瞎编的,我是怕他们会猜想我们俩的身份。是谁要与我们过不去,当下我也不知。我的感觉是,钟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称我们为‘货’,那钟家很可能只是收钱绑人的江湖帮会,而幕后出钱指使的人,才是最危险的。这幕后人的动机才是最需了解的!”
刘暮吓了一跳:“出钱绑人?这幕后坏人想干嘛!”
刘达生气地拍了他一下:“小声点,你想让郝叔听见我们吗?”刘暮感觉用手捂住嘴巴。
走在前头的郝大强,挑着担子吭哧吭哧地只顾着往前赶路,丝毫没听见几丈远之后的刘暮与刘达在嘀咕什么。郝大强一心计划着赶天黑前返回,便一路紧赶慢赶,三人竟比平常的时间耗费少了快小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宏光寺。
当视线中露出寺门、实则离着百余级台阶的时候,刘暮先前因对郝秋双的不舍引起的伤感,便被眼下快要见到悟净大师的兴奋给冲淡了。
刘暮在前头兴奋地爬着阶梯,不时还回头呼唤其余二人快点。刘达并不理会,还是不紧不慢地爬着阶梯,似乎若有所思。
郝大强老远见寺院门口依旧如上次那般重兵把守:“怎么他们还在这?孩子丢了不去到处找找,守这有啥用啊!这些官兵也真是的!”刘达不吱声,心里依旧想着自己的东西。
郝大强想着自己是大人,本想走前面上前与守卫说明情况,但挑着东西,落后两个孩子好几丈远。刘达几个健步上前,赶在郝大强好一段距离之前,对守卫简单而轻声地说了一句:“我们是刘达和刘暮。”
听到的守卫们立刻身一挺,毕恭毕敬地准备行礼时,刘达的动作及言语皆比他们快:“安静,不许说话!”刘达未等郝大强追上来,领着刘暮直接快步往里走,到了院内才停下来等郝大强。
刘达熟门熟路,带着郝大强与刘暮虽七绕八绕,却没一会就到了方丈的寝殿旁。郝大强想起自己与刘春花二人那日绕了大半日,心里免不了感慨自己还不如孩子机灵。
守卫早已快跑进屋向方丈禀报,悟净大师率众迎了出来。刘暮一见方丈,激动地扑上去:“伯伯,伯伯!”
郝大强心想:难道刘暮是这悟净大师的俗家侄子?
刘达倒是面色冷静,不似刘暮那般欣喜,只是嘴角一扬,向方丈简短地笑了笑并叫了声师父。
悟净大师也似刘达般淡定,对刘达与郝大强报以点头微笑,但却把扑入怀里的刘暮一把抱起,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阿弥陀佛!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哈哈哈……师父不是交代过你,必须叫老衲师父吗!哈哈哈,算了,师父今天就允许你叫一次伯伯!”
见着这一幕的郝大强心里不免嘀咕:啥情况,这俩小孩不是堂兄弟么,大师为何对刘达这般寡淡!
刘暮拎起兔子笼向悟净展示:“看我的兔子!师父,我们寺里有兔子能吃的东西吗!”
“有有有!人吃的都有,怎会没兔子吃的!呵呵呵!”悟净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