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为什么痛?我感觉自己浑身挺舒坦的啊,就连大学遗留下的胃病都没了。”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为了证明,我当场起身给她打了套军体拳。
呼呼哈嘿。
身体舒展间,汗水渐渐排了出来。
不过除了点味儿和滑腻不舒服,我没有其他感觉,更别说痛苦了。
苏晓楠看向我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怜悯。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之所以不痛,是因为医生破格使用了最大剂量的止痛药给你镇痛。”
“医生还特意叮嘱,你至少一个月内不能下地动弹。”
“不然伤口可能会再次破裂,你碎裂的肋骨也可能会变形。”
苏晓楠幽幽解释着。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话语的真实性。
一声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嘎嘣声在我胸口响起。
嗯,如果我没有听错,那似乎是肋骨折断的声音。
门外,站在门口的爷爷和纸婆婆听见病房里的撕心裂肺的动静。
四目对视的同时叹息了一声。
“年轻人还真是勇啊。”
“谁说不是呢。”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坐在了听不见我惨叫声的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憋笑的苏晓楠来到这里跟他们会和。
很显然,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睁眼看不到他们的原因。
现在距离我被恶虎最后一击打成重伤垂死的那天。
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期间,我并非没有醒来过。
只是每次醒来,伴随的都是我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
“再过几天,那恶虎最后残留的魂魄,应该就会被彻底打散融合进十三的魂魄里了吧。”
纸婆婆问道。
爷爷默默点头。
“嗯,我看过了,快了。”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我不可能不间歇惨叫整整半个月。
其中更为恐怖的,是我的灵魂被恶虎挣扎着撕碎的疼痛。
如果是一般人的灵魂被这么折磨。
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可我不是正常人。
我注定是个死人,在我出生的那天我就该死。
因此,哪怕是地府的生死簿上。
可能也只有我的死期,而没有我的生辰。
就像是死与生在同一天。
不过是死在前,生在后。
我的灵魂就介于这么个尴尬的阶段。
所以,我才会被纸婆婆他们叫做阴生子。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我介于生死间,
换一种神话的说法,我的灵魂勉强跳出三界外。
使得恶虎拿我没办法。
一次次撕碎,我却终会复原。
只是其间那一次次痛苦,让我的肉身与意识疼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我的意识那时没有全面苏醒。
恐怕我早已自我了断了。
这不是玩笑。
事实上,在医生被惊动后的一个多小时内。
我已经不止十次产生了这种想法。
可是每一次,我都因为那让人足以昏厥的痛苦,不到一秒就无暇他顾。
洁白的绷带被血染红了。
从毛孔中应激流出的血液让我如同血人。
整个人似乎都因此瘦了一圈。
清醒之后的我。
鼓励性的给了被我仿佛中邪一般表现吓住的主治医生和几个小护士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可恶的苏晓楠。”
留下这句话,我再度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