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哼着斜了冷一眼,边往里走边说:“说不定是哪里找过来演戏的托儿!”
宋景心一愣。
宋明凤上前握了她的手似嗔还笑的睨了眼李知行:“别理他!就没把人往好处想的时候!”
景心下意识去看冷,后者正微微含笑的凝着她。那目光看似温柔,实则深有含意。景心心口狠狠的揪了一把。
“老头子脾气怪,别吓着你。”
宋明凤没察觉小夫妻俩的异常,亲热的搀了宋景心往里走:“他非说有家有室,身家清白的是合作第一条件。之前有几个携了小明星过来骗他的,他一气,就觉得别人都是骗他来了。”
宋明凤挽着她,手碰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宋明凤丹凤眼挑起,目光如水,从她颈上翠玉坠子到发间银镀白玉的发簪,最后落在那毫无妆点的素戒上,笑意满满。
晚饭间虽言语不多,宋明凤却是个活泼的个性,吃得也不沉闷。饭后,两位男士移到书房谈事,宋明凤就拉了景心去她的花房里看新育的兰花。
景心话不多,她心里沉沉坠坠,闷得厉害。
宋明凤指着一支新兰给她看,说到高兴处,干脆折了下来簪到她发间。
“这发髻盘得好,簪子也不错。”
景心勉强笑了:“头发是他盘的,簪子也是他选的。”
宋明凤惊讶:“小冷还有这一手?”
边笑边赞:“现在的年轻小伙子,有点钱就丢了真心实意。小冷是个好孩子。”
景心却不知该怎么维持微笑,她有点怔怔的,视线在手上那枚戒指上游走。
冷跟李知行谈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向李氏夫妻两位告辞,开车出来。
夜晚的风格外冷,车里的暖气很闷,景心摇下了车窗,脸半贴着窗玻璃。
与她的沉闷相比,冷眉眼微扬,似乎很高兴。
“你今天很高兴。”
车厢内寂静无声,她忽然开口。
冷侧目望了她一眼:“你不高兴?”
“我?”她有气无力的笑,“我有什么关系,你高兴就好。”
车子一个急刹,他转头看她。
景心的身子往前一冲,所幸有安全带缓住。她两只手撑在前面车台上,强大的冲力,头发也散了几簇下来。
“说清楚。”他眯眼,镜片后的目光锐了几分。
景心缓慢抬起身,动作缓慢的捋着鬓角的发。随手将发簪摘下,解了耳环、项链送到他面前:“这里离公寓不远,我可以走过去。”
他不接,她放到车台上,由始至终不抬眼看他。
她扭身去开门,中控锁被人按下。她搭到车把上的手定在那里。
“开门,”她说,“我要下车。”
冷凝着她,眸子里暗深如黑夜的海。蕴着惊涛骇浪。他嘴角无声扬起,身体侧着往后倚。
他盯着她,像黑暗里蛰伏着盯住猎物的猛兽。她敢跑,他就会在下一刻扑腾而出,咬破她的喉咙喝光她的鲜血,要了她的性命。
宋景心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瞳上,微微颤抖:“麻烦请开门。”
冷嗓子冷得如冰刀一般:“把话说清楚。”
她嘴角牵着笑了一下,一抬头,眸光盈动:“戏,我陪你唱完了,我现在很累,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
冷睇着她,忽的一笑。
下一刻面容龟裂,他忽然抬手一扫,把面前的发簪耳坠项链都挥了出去,长臂伸展,拎住宋景心将她揪到身前。
景心闭了眼睛,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冷抖生出一股恼意,他扔开手,开锁,脸容冰冷:“下车!”
景心后背撞到车门上,疼,低眼一言不发,她推门下去。还未站稳,车子擦着她小腿,猛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