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安心蜷缩着腿坐在窗台上,手捧一本纳兰词,眺望着远处的迷人风景,喃喃念道。
纳兰容若是她最喜欢的词人,没有之一。公子的一生,为情而生,为情而死。世人嗤笑他是个多情种,可纳兰之心事又有几人知晓?
安心轻轻叹气,愁绪万千。手上的书被人收走,安心抬起迷蒙的双眼,懒洋洋地唤了声:“妈。”
郝蕾合上书,轻轻摇头:“这本纳兰词你看了几百遍了,就这么喜欢?难怪你爹地说你有一颗少女心,我还不信,看来我的女儿果真是个文艺女青年呢。”
“错,你女儿啊,是女汉子加文艺女的结合体,外表狂野,内心柔软。”安心晃悠着脑袋,调皮地笑说。
郝蕾轻轻点点她的脑袋。“贫嘴。”
郝蕾将书收放在书架上,道:“纳兰性德的词太过悲情,你还是少看为妙。”
“妈,你说纳兰容若到底是个多情种还是个痴情种呢?”安心问。
“多情之人必有痴情之处,得看对谁。好比对妻子卢氏,他就相当痴情,但对初恋纳喇惠儿和后来的红颜知己沈宛,他也是种下了情根,付出了真心,说他是个多情种,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安心点点头:“比起他和妻子卢氏的相濡以沫,我却更唏嘘他与初恋纳喇惠儿的爱情,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人生若只如初见,纳喇惠儿大抵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吧。”
郝蕾瞧着女儿满腔的感慨,在她旁边坐了,给她将垂落的碎发梳理到耳鬓,问道:“是不是又想小言了?”
“妈妈,我想起小时候了。那时候我俩天天在一起,玩泥巴、钻狗洞、打水枪、偷柿子,还经常被狗追得狼狈奔跑,每天玩的脏兮兮地回家,然后被你们一顿臭骂。”安心轻笑,郝蕾也笑。
“那时候无忧无虑,多开心啊,他的身边只有我,再没有别的女孩。可慢慢长大,我却觉得他离我越来越遥远,他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多的让我生气。”安心说着,环臂抱住膝盖,让头抵在双膝上,大大的眼睛里雾气氤氲,“我有些怕,怕他不再喜欢我,怕他会爱上别的女孩。”
郝蕾心底一声叹息,宽慰道:“你不用担心,你是小言的初恋,但绝不会是他的遗憾,因为在不久后你将会成为他的妻子。”
妻子?安心嫣然一笑,多么美丽的名词啊,但愿如此吧。
“猪头,有没有想我啊?”安心端着笑脸笑意盈盈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心里乐开了花。
然而程言并没有理她,目光反而转向站在她旁边那位风韵犹存的妇人。
“干妈。”程言无比乖巧地冲安妈妈打招呼。
安妈妈一脸温婉,笑起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哎呀,妈。我还有话要跟小言说呢,你快走啦!”安心不耐烦地推安妈妈出门。
“咳,这死丫头……”安妈妈挣扎着拧过头去对程言说:“别聊太晚啊,她明天还有考试呢。”
“哦,干妈晚安。”程言冲镜头对安妈妈挥挥手。
终于送走了啰嗦的安妈妈,安心回到座位上鼓着腮帮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她这般程言不禁莞尔:“明儿个有考试?什么考试啊?”
“别提了……”安心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痛诉父母大人对她的压迫政策,听着她的辛酸史,程言也是感同身受,安心是安家的掌上明珠,虽是女子,却是安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身上的担子比程言轻不了多少。
安心还在托着下巴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不,明天我还得到酒店跟illiahung拜师学艺呢,他虽是我爸重金聘回来的大厨,可人家傲娇的很,说是要先看看我的水平才决定要不要收我这个徒弟,哼,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他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