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捂着胸口,轻咳两声,“嗯,去看看长安吧。”
“好。”程老板应了声,唤来下人将程夫人扶回房间,这才领着沈晚儿和庞是非去前院。
“长安出事,内人忧心不已,经常彻夜守在长安屋外,前几日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听说我找到了两位术士,她强撑着起来,非要看看。”
程老板歉意道:“还请见谅。”
庞是非大大咧咧的摆摆手,“这没啥,夫人看着温柔娴静,比京都那些贵妇人也丝毫不差,程老板真是好福气。”
沈晚儿暗暗打量着程夫人,据她身上有术士才有的气,也是个修行之人,而且她用阴眼所见,程夫人不是生病,而是受伤。
她所料没错的话,程夫人定是跟程长安身上的阴物斗过,不敌对方,受了重伤,程老板才会找到她和庞是非。
程长安每日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能恢复神智,也定是程夫人出手的缘故。
程老板把沈晚儿和庞是非领到程长安屋外,弯腰抱拳:“长安就交给两位了。”
庞是非忙着扶他一把,“我定当尽力。”
“程老板尽管放心。”沈晚儿说着,看了眼台阶和屋门上挂着的辟邪物件,随口道:“这些东西摆放的颇有章法,竟有些镇煞阵的路子。”
庞是非点头,“确实是镇煞阵,只是有些简陋。”
说着,他掏出几枚黄符,贴在门窗上。
当庞是非手中最后一枚黄符落成,屋中传来粗重的喘气声,还有桌椅翻倒的闷响。
“进去吧,再晚他就撑不住了。”沈晚儿推开门,还没迈腿,庞是非就先挤了进去,紧接着屋里响起打斗声。
循声看去,就见程长安双目赤红,身上肌肉绷起,神情狰狞,凭着蛮力往庞是非身上撞。
庞是非长得胖,动作很是敏捷,躲闪的游刃有余,还能找到机会用手中的法器还击。
沈晚儿默了默,拿出胎灵挡在身前,瞧着程长安没有注意到她,才悄声进屋,贴着门站在一旁。
她这副小身板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物?我这法器都不管用。”庞是非大叫道。
他拿的是一柄桃木剑,上面还雕刻着符文。
沈晚儿抱着胎灵,说:“道长,你可听过鬼奴?”
“不止听过,我还见过呢,但跟眼前这玩意儿有什么关系?”庞是非忙里偷闲,回道。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其中爽灵乃是阴气之变,属于五行,鬼道中有些阴毒法子便能将爽灵活生生的剥离,用以炼制鬼奴,此时人还活着,能感觉到痛苦,便会变成程长安这般模样。”沈晚儿解释说。
庞是非累的直喘粗气,“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招魂,他还没死,魂魄还在五行中,招回来便是。”沈晚儿理所当然的说。
“我知道招魂,我问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安静下来。”庞是非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了。
“封住他的的出纳宫和采听宫。”沈晚儿道。
庞是非咬破手指,刚要上手,程长安突然怒吼一声,双眼血红,恶狠狠地看向沈晚儿,
“不过是个孤魂,竟然也敢坏我的事。”
他说话时声音沙哑,仿佛一个垂暮老者。
沈晚儿心中一凛,这是控制程长安的人。
放完狠话,程长安直挺挺的倒地,鲜血从嘴角溢出。
沈晚儿却心中一凛,转身就要跑,屋中的蜡烛突然熄灭,血腥味蔓延,挂在墙上的八卦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庞是非惊呼一声,转瞬安静下来,再没有动静。
沈晚儿站在墙角,后背一层的冷汗,勾走程长安的魂的竟然是个鬼物,还藏在屋中!
正想着,沈晚儿肩膀突的一寒,紧接着后背心猛地一阵灼痛,“敢来坏我的事,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