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心见他法宝奇珍层出不穷,除了啧啧称奇,对其出身来历好奇更增,下定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只是扬天对此却是守口如瓶,一昧装疯卖傻,东拉西扯,就是半丝口风也不露,只让她恨得牙痒痒,却丝毫办法也无。
当一弯新月挂在天际的时候,茅屋中司徒松发出了一声赞叹:“如此舞蹈,毕弄影不愧是一代舞道大家!”
冷无心大喜:“司徒前辈可是已将书稿翻译完了么?”
苏慕白道:“正是。老夫的鹤冲天曲谱也已刻在这块冰上,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将他收回!”说时那块玄冰已被他掷出茅屋来。
“那前辈就看好了!”扬天嘻嘻一笑,手指一划,数道无形浩然正气出手,射入阵中。
浩然正气一入阵,立时无所遁行,现出七彩光华,飞射向那块玄冰,冰立时化作水,散入空气之中。
“臭小子,你够狠!”玄冰消失的同一时刻,一道黑影发出一声惨叫,遁回茅屋之内。
“司徒前辈,你身娇肉贵,这区区薄冰,怎载得动你?还是耐性等着我破阵吧!”扬天哈哈大笑,下一刻,他道声“凝”,右手手心中渐渐多了一片蓝光,蓝光渐渐扩大,最终散去,那块玄冰却再次现出形来。
原来司徒松想借着扬天收回玄冰之际,用藏冰于物之术,先跑出阵来,却被扬天识破,打回屋中。
“天,你既然能让冰水来去自由,何妨就让两位前辈施展法力附在冰上出阵,又何必多费力气去破阵?”冷无心不解道。
“此阵综合了包括苏前辈在内的六十四名四宗高手的力气才布成,凭我的力量,最多只能让一片冰水在其中任意来去,多一点都不行,何况是诺大一个活人?”扬天无奈解释道。
“妈的!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嘛,老子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大耗法力躲在上边了?”司徒松恨恨骂道。
扬天却懒得理他,因为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苏慕白大讶的声音:“浩然正气,凝水成冰,借物代形这三种武术你竟然能一气呵成!好小子!你竟然精通四门之长,难怪敢口出狂言说能破此阵!”
暗自惊诧苏慕白这份见微知著的洞察力,扬天表面却只是微笑:“晚辈不过是机缘巧合下学了些皮毛,说起精通,又怎比得上两位前辈?”语罢再不说话,低头一眼迅快扫过那块玄冰,默默记诵心头,转手递给冷无心。
司徒松却已等得不耐,嚷道:“臭小子,东西都给你了,你还不开始破阵?”
扬天嘻嘻一笑,摇头道:“这阵我破不了!”
此言一出,不啻凭空丢下一颗炸雷。
冷无心当时几乎没昏眩过去:“你不会破阵,干嘛不早说?这下好了,血誓都已经发了,你才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
苏慕白则是冷冷哼了一声:“老夫早知道这小子靠不住!”
司徒松却是大怒:“什么!你破不了?臭小子,你敢耍我?”激动之下,狠狠地将脚跺到地上,刹时间,茅屋内东西四处乱飞,噼里啪啦之声不绝!
“司徒前辈足下留情!”想起屋内的惊世珍宝很可能就毁在这莽夫的这一阵乱脚下,扬天心疼得直流血,“前辈不必着急,晚辈只是说此阵我破不了,并没有说此阵不能破。”
“你究竟搞什么鬼?”苏慕白、冷无心和司徒松齐声道。
“在老婆大人和两位前辈面前,我又能搞得出什么鬼了?”扬天见司徒松终于停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却再不敢玩火,忙解释道,“我又不是扬太白或者蓝破天,又怎能仅凭一己之力与这布阵的六十四名前辈高手相抗?”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司徒松越听越糊涂。
“既然破不了,又何需要破?”扬天笑道。
啊!冷无心与苏慕白先是齐齐一惊,随即却已是隐然有悟,唯有司徒松怒道:“不破阵又如何出阵?”
扬天不答反问:“你如何进来的?”
司徒松恨恨道:“提起这事老子就火大!老子当时不小心,打赌输给了萧冲天,不得不自囚五十年,我听他说苏老怪也是好赌之人,就要求囚禁在此来。鬼才知道苏老怪无能,这鸟阵是能进不能出的。至今已是六十年,老子凭空多耗了十年光阴!你说可恨不可恨?”
萧冲天是萧如故的父亲,上一任的萧帝。扬天闻此心下大奇,与冷无心对望一眼,心中存下一疑:“司徒松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让萧冲天将他囚禁在此这么多年?”
正自一呆,却听苏慕白道:“小子,你不说破阵,光问进阵做什么?”
扬天暗骂一声老鬼阴险,表面却哈哈大笑道:“不知进,怎知出?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了!”
“啊!”司徒松一愣之际,苏慕白和冷无心却已猛然大悟。
“待会我将这大阵中的浩然正气暂时吸干,司徒前辈你则用百川归海将金水火三性灵气抽出,苏前辈你则逆用百川归海,将司徒前辈抽出的灵气重新归原,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则此阵不攻自破!”扬天尚未说完,苏慕白已大喜接道,“小子你果然聪明绝顶!这个法子竟然都被你想到了!”
扬天自不会说这法子是创阵的四奇教的,洋洋得意道:“老子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人物,想到这样一个小法子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好了,废话不说了,现在已是子丑之交,乃阵中浩然正气最弱之时,大家听我号令,准备破阵!阿无心,你站远些给我护法!”
众人齐齐应了,冷无心退出五丈之外,扬天轻喝一声,全身渐渐凝聚一片黄色微光,黄光越来越浓,渐渐变做七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