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和焦家的男丁们听到讼师的威胁,全都是满脸怒气的向前走了几步,显然是要找讼师拼命了。
十来名官兵碰见了流寇一个个胆小如鼠的跑的比野狗还快,欺负大明的百姓,倒是相当的得心应手。
官兵们同样是向前走了过去,指着马家和焦家的男丁开始吆五喝六,让他们老实待着要不然就让他们尝尝没了脑袋是啥滋味。
讼师啪的一声,又合上了山水折扇,更加气定神闲的说道:“今天你们不给也得给了。”
“不给?县衙内外全卖给本员外三分薄面,本员外看谁能帮得了马家。”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就在这时,围在关公庙前方的层层叠叠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通道,一名无须白面男子走了过去:”咱家倒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在狗仗人势。”
讼师瞧见走过来那人的长相,哪里还有半点的气定神闲,顿时吓的脸色惨白,比无须白面男子的脸色还要白。
看他的长相,还有一句咱家。
讼师哪里会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宫里的太监,还是一名品秩不低的太监。
讼师胜券在握的觉的没人能够帮到马家了,毕竟县衙上下只会帮他,而不会帮泥腿子一个马家。
谁能想到,马桂直接跳出了县衙,直接从京城请来了一位宫里的太监。
不仅是讼师没想到,周围十里八村的宗祠男丁们更是瞪大了眼珠子,就算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不敢相信马家能够请来一名太监撑腰。
县衙里的小吏在宗祠男丁眼里已经是大到没边的权贵了,更何况小吏见了都得赔着笑脸的宫内太监。
讼师知道今天这件事无法善了了,有了宫内太监的撑腰,以后再想拿捏马家就不可能了。
讼师心里再是惶恐和胆颤,也只能心里一发狠,扯出了一张虎皮:“在下与兵部武选司的一位主事是同窗,还请公公给个面子。”
“这件事过后,一定给公公送上一份满意的干礼。”
这里围着乌泱泱的一堆人,讼师不敢明目张胆的贿赂宫内太监,只能隐晦的说上一句干礼。
但是谁不明白干礼是什么意思,周围的宗祠男丁们看向马家的眼光,又变成了可怜。
以讼师殷实的家底,他的这一句满意的干礼,最少得有三十两纹银了,甚至是惊人的五十两纹银。
干礼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因为那名兵部主事,那可是大到没边的正六品大官。
本县的土皇帝知县,也不过从六品,比兵部主事还低。
谁知道讼师的这句话刚说完,脸上刚冒出来气定神闲。
人群又很开了一条通道。
“武选司主事要是敢帮你干这种龌龊事,本官回去就撤了他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