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要画像,这个画像要交给谁?”云馥蹙眉。
几人相视一笑,秦老爷捋着胡须却摇头不语,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云馥知道秦老爷与他们现在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应该不会坑害自己。
于是,她就尽量配合着画师。
左画师和她进了一间安静的屋子,那里早已摆上了画桌。
而画桌对面,则放着一只椅子,旁边还放了一个插满了红梅的花瓶。
“孙小姐,您直接坐在那里,尽量保持不要动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有我做。”
云馥一屁股坐在那铺上了软垫子的椅子,然后随意葛优躺。
毕竟半个时辰不能动,她不寻个让自己舒坦点的姿势,恐怕要遭罪。
一旁的丫鬟抿嘴儿偷笑,左画师只得提醒她道:“孙小姐,要坐直坐正,我才能画。”
“你不早说。”云馥微微蹙眉,没想到画一幅丹青画像还这么麻烦。
她起身之后,丫鬟连忙帮她整理了发髻和衣裳,最后她只能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安安稳稳坐好。
左画师终于点头:“很好,孙小姐,您能不能微微笑笑?”
云馥就好像是个被人操控了的木偶似的,露出了淡淡笑容。
然后她这个姿势,这个笑容就保持了至少三刻钟。
她的身子和脸颊都已经僵硬了,只能从唇边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到底好了没有?”
左画师奋笔疾书,头也不抬说:“快了快了,孙小姐再坚持一会儿。”
云馥差点就想要飚脏话了,她今儿莫名其妙被叫来也就算了,画一幅画像还如此折磨人。
珠帘被人撩起,随后落下,叮当清脆。
“画得如何了?”秦婉一边走来一边问。
那左画师匆匆忙忙的拱手行了礼,又提笔奋力作画:“在有一刻钟就快了。”
“还要一刻钟!”云馥哀怨的说着,直接泄了气,倒回椅子里继续葛优躺,“我歇歇。”
秦婉也不说她,让人往桌上摆放了茶水糕点,温声道:“知道你们还未用晚膳,先吃点绿豆糕垫垫肚子。”
“谢谢娘。”云馥满足的吃着绿豆糕,好奇的问,“娘,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和我哥画像啊。”
秦婉温婉一笑:“你们二人年轻已然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
“这跟画像有什么关系……”云馥咀嚼着绿豆糕,唇齿都是绿豆糕浓郁的香甜。
忽然,嘴里的绿豆糕不香了。
她难以置信的望向秦婉:“娘,该不会是要拿给媒婆看的吧?”
秦婉微笑微微颔首,云馥立马就站了起来:“不要,我不画了。”
“哎哎哎,馥儿,你怎么能说不画就不画了呢。”秦婉微微皱眉,拉着云馥坐回椅子里。
“我不需要这些,娘,我有喜欢的人。”云馥坚定的说。
秦婉却幽幽叹了口气:“馥儿,我知道,你一直对那石鹤念念不忘。
但是咱们来芸州已经三四个月了,他一次都没有出现。
而且,我早已差人打听过了,这芸州城是有一个石家,却没有一个叫石鹤的人。
他已经不会回来了,馥儿,你不能因为他而耽误自己的青春年华。”
“娘,他,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云馥神情落寞,将咬了半口的绿豆糕放回了原处。
“他只是有一件事情要忙,现在不在芸州了而已。我答应过他,要等他忙完回来的。”
秦婉柳叶眉微微一皱:“那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唉,我之前也挺喜欢石鹤这孩子的。
虽然他寡言少语的,但却是个能够依靠的人,要不是后面发生的那些事……”
她说着,声音哽咽着,又要差点哭了出来。
云馥知道,她这是又想到了葬身火海的云谷。
“娘,您别难过。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不愿意看见你这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