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雨声淅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了这淅沥雨声。
青葱玉指拨动算盘,啪嗒几声之后,云馥将账本翻了一页。
忽然,一个伙计喊道:“许掌柜。”
云馥下意识的抬头,就看见了浑身湿淋淋的女子,她连忙拉住了她,柳眉紧蹙。
“你不是带着油纸伞出门的吗,怎么淋了雨回来?”
听她这么说,许贞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哦了一声之后,才说油纸伞不小心弄丢了。
实在是无法,云馥只好拉着她,一边往后院而去,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你们几个,看好铺子。”
万幸许贞静虽然比她身形高挑一些,但衣裙尺寸都稍微大一些,穿在她的身上刚好合适。
云馥找来了一块儿干净的帕子,让她擦干了头发,迫不及待的问:“你不是这种冒冒失失的人。
告诉我,你今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会如此狼狈?”
许贞静幽幽叹气,良久,才轻启薄唇:“我中了别人的圈套,将肥皂和香皂的配方交出去了。”
“啊?”云馥蹙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姑娘,我对不住你……”许贞静抽泣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片碎玉。
她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给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云馥看了看那片碎玉,叹了口气:“没事没事,只要你人没事就行。
这件事情是我失策了,我不应该让你去打听这么大的事情。”
“你不怪我?”许贞静红红的眼睛望着云馥,见后者摇头,“是我太蠢了,当时天色太暗,我竟然没有发现这玉如意是假的。
白白被他们骗走了配方,呜呜,云姑娘,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好。”
云馥不懂这些璀璨夺目的珠宝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只能安慰许贞静。
“没事的,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配方被骗走了那就算了,我不信他们就算有了配方,还能真的翻天不成。”
许贞静微微颔首:“不过,也不是就这样白给了配方。”
“此话怎讲?”
许贞静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我在配方里加了生石灰和面粉。
我想,这样的话,他们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本来我以为既然我们被跟踪了,那么这些小伎俩也许会被人发现,但是并没有。”
云馥竖起了大拇指,哈哈一笑:“真有你的,现在就让他们慢慢猜吧。
你这几日就不要乱走动了,以免被他们发现不对劲,来报复你。”
“嗯,我知道。”
望着窗外连绵不绝的细密雨丝,一个计策又上心头。
云馥唇畔微微勾勒起一丝讥诮:“既然红袖坊背后的东家挥金如土,不如,这次让他再放放血。
对了,你之前说秦家商铺众多,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商铺是属于秦家的吗?”
许贞静凝眉沉思片刻,才开口道:“鲜少有人知道,因为秦家的商号多达二三十个。
只有一些老字号的商号,是被芸州本地人晓得的,其他的一些散号小铺子就不清楚了。
主要是因为秦府的管事众多,每个人都管理着自己手上的商号。
一般那些铺子都是找我爹托话,很少有人晓得是秦家的铺子。”
“那就好。”云馥微微颔首,“你将你所知道的秦家商号都写出来,我要看看。”
良久之后,许贞静将一张白纸写满了字,递到了云馥面前:“姑娘你看,这上面都是我所知道的。”
只见上面写了几十个商号,多得让云馥叹为观止,因为其中有不少的商号都是在这芸州城内数一数二的。
“有哪些是不为人知的铺子?”云馥抬眸问道。
纤细的手指在纸上接连指了几个铺子:“这几个铺子铺面很小,生意也不怎么样……”
与许贞静一同商讨一番之后,云馥满意的收了那张纸。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红袖坊背后的东家,就是金缕阁。
但云馥总隐隐约约感觉金缕阁背后的老板,是不是与秦府的事情有关。
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一而再的对朱颜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