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给了三十文钱呢,这你总不会不记得吧。”
“区区三十文,怎能说明你我曾经相见过?”香菱反驳道,“你可有证人证明?”
“我那梨台观早已只剩我一人独居,又是偏僻山脚,哪里有证人看见。”
“那不就对了,既然无人作证,你如何说我曾经找你买过绿矾油?”香菱咄咄逼人,与昨夜的楚楚可怜判若两人。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阳秋道士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话。
知府轻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香菱,刚才那云姑娘说你昨夜遭人追杀,乃是秦夫人所为,可有此事?”
香菱瞪圆了杏眼:“不可能,夫人待我如同姐妹,怎会派人追杀我。
而且,昨夜民女一直与夫人在一起,从未离开。”
云馥面色渐渐转为愤怒,她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她缓缓走到了香菱的面前,冷眼望着她:“昨日,你被蒙面人追杀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香菱下意识的挪移开视线:“谁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一直都跟随在夫人身边,昨日从未离开。”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吗?”云馥冷声质问她。
她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她在逼迫香菱露出马脚。
香菱不敢直视她,跪在地上,高呼道:“请知府大人还我家夫人一个清白!”
“好,很好。”云馥唇畔勾起了一丝讥讽,“果然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怪不得,昨天香菱遭遇蒙面人的地方不偏不倚,就在她家附近。
怪不得,她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那蒙面人一看见她,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如此漏洞百出的阴谋,她竟然未能拨开迷雾,探寻到真相。
“大胆云馥,诬告他人,毁人名声。”知府喝道,“来人,拖下去仗责五十!”
五十大板,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惩罚。
二十大板就能将人打到十天半个月都只能躺在软榻之上,动弹不得。
这五十大板,怕是要将她这个人活活打死!
“慢着!”云馥看向了秦夫人,“夫人真是好手段,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最好不要再有其他把柄被我发现,否则的话,你会死得很惨。”
秦夫人眼圈微红,躲进了秦老爷的怀抱,梨花带雨哭道:“老爷,事到如今,她竟然毫无悔意。”
“云馥!”秦老爷气得瞪圆了眼睛,“快给你外祖母道歉。道了歉,大人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这五十大板就免了。”
门外,传来了女人惊呼:“馥儿,你就道歉吧,五十大板会打死人的!”
可是,云馥不愿意。
她看向柳姨娘,后者连流泪都已经惘然了。
“偏不。”
她樱唇轻启,清晰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这世间的正义,黑白,律法,不是这般说的。
“来人,行刑!”知府掷下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在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个凶狠的衙役,冲了过来,强迫她跪在地上。
厚重非常的板子,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脊背上,每一下都好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给打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