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道人默不作声,缓缓的收回自己功力,转身看着绝代风华的她。
“你这妮子,何苦为了昔年的旧事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一空道人徐徐开口,替风华绝代的她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愿。”
她平静的开口,昔年旧事也无法左右她的道心。
一空道人微微点头:“可惜,我只能再收一个徒弟。”
“谢前辈的赞赏!”
她明悟,最后一个弟子便是醉亦辰,不过自己能得到一空道人的认可已经不错了。
两人心有灵犀一般退走,留下醉亦辰一人在河堤边,他的衣服已被一空道人用真气烘干,自然不用太过担心。
一夜过去,黎明在黑夜中划过一道道光线。
被大雪覆盖的雪地铺上一层金灿灿似黄金般的光泽。
明明从东方升起的是一轮红日,却洒下了亿万道金色的光辉。
醉亦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雪白,是积雪将他全身都覆盖,真气依旧按照大周天在运行,否则一夜躺在雪地里血液都会被冻住。
醉亦辰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上来的舒坦,有一股无处发泄的力量充斥着全身。
醉亦辰从雪地中爬起来,隐隐约约才想起自己跳进了江中,然后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灰袍老道和耳边回响着的言谈声,没有听的太清楚。
左顾右盼一个鬼影都没有,只好原路返回。
在路上醉亦辰开始盘算,一天十五个铜板,两天三个银币,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个银币,一共四两半。
而他已经在连云城中度过了四个月,一共是十八两银子。
估摸着还需要三十二两银子才能够弥补那些大户人家。
醉亦辰回到草棚,灰袍老道还在酣睡,令醉亦辰意外的是昨夜并没有带木屉回来,草地上怎么有一个木屉呢?
老道是什么人?来自哪里?
总总疑问在醉亦辰想起沉睡之前看到老道时再次浮现脑海中。
“有些真相或许并不重要!”
思索一阵后醉亦辰嘀咕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吴妈常说。
老道酣睡了一整天,晚上也没有起来,醉亦辰无所事事走到一处空旷的巷子捡起一根指姆般大的树枝。
很久没有时间练习剑法了,拿见的手都生了。
醉亦辰胡乱挥舞了一阵,找找感觉,随后树枝发出呼啸之声。
“真气浑厚了不少。”
醉亦辰轻轻挥舞着,却比以往更加猛烈,真气无增无减,但总感觉浑厚了不少。
醉亦辰再次舞动着枯树枝,一道真气横扫出去,席卷千层雪,轰的一声。
醉亦辰见状丢下树枝就跑了,没太注意把人家的围墙给轰塌了。
“谁?是谁?究竟是谁?”
没过几个呼吸间,一个粗狂大汉仰天怒吼,看着被轰塌的围墙欲哭无泪,大过年的还遇到这种糟心事。
醉亦辰脸不红,心不跳,乖乖的躺在棉被里沉睡。
外面的乞丐都走了,走的时候都带着满意的笑容,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总之,草棚就剩下他和老道两个人了。
第二日,终于,在大年初二一切恢复正常,醉亦辰又按照以往的惯例,先去城门护卫哪里领取信件。
过那家夫子家时看到两位花甲老人热泪盈眶,一名身着官袍的白净小生跪在地上一拜再拜,不少人在哪里围观。
那名在中州为官的大人物要走了,不少人都在为他送行,醉亦辰也曾听闻过他的事迹。
为人正直,不卑不亢,清廉无比,看那气度便是非常人。
醉亦辰在远处拱手,心里默默地祝福着这名士子能节节高升,为玄唐,为天下百姓尽其所能。
繁华至极的背后总会充斥着伤感,聚时欢,别时悲,家家户户的游子又要远游四方,心心念念的家人却只有数天的时间陪伴。
有人披上慈母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长袍,有人怀揣着家人的思念,有人带走故土,以解思乡。
“别了!”
醉亦辰轻言,有些人还从未认识就要离开了,有些人已见过千百年却老了。
日复一日,时光匆匆,又是两三个月过去。
春风拂过江面,洪潮带走了商船,老道坐于江边垂钓。
奇怪的是钓起来的鱼都被他放生了。
春雨滋润着大地,醉梦亭那片枯地发出嫩芽,整个大陆都散发着生机。
醉亦辰最近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偶尔会使他背脊一阵发凉。
最近盯着醉亦辰的人太多了,那个黑衣青年和魔族大能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连云城,剑七在看,她在看,慕容晓晓在看,老道在看。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南郡的最南边有一处大海,海边上时常坐着一个打坐的老人,老人身前有一把剑,长期悬立与空中。
他似乎也在等,不知等待着什么,神眸不知何时才会睁开。
又是三个月,思轩阁的大红姐越发妖娆,春花秋月姐也加入调戏醉亦辰的大军中。
只是很久没看到她了。
醉亦辰的脸皮也是一天比一天厚,先是让老道教他修行之术,后是与大红姐他们沆瀣一气,没羞没臊。
“攒够了。”
这一夜,醉亦辰开始盘算,终于将五十两银子攒够了,或许五十两银子不多,但足以支撑醉梦亭度过一个春夏秋冬。御书屋7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