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
棉被里的齐钰还未被运输到小院门口,就被繁露从西屋里出来唤住,“才醒过来就要乱跑吗?怪不得你风寒会长久未愈!”
行在李璟身前挡住去路,“回去!”不容反驳的口气。
“落葵,我们有些急事,”李璟看她的倔强劲头又上来了,只好给她解释,“事关重大,皇嫂得回城去。”
“是,我必须要回去。”齐钰从棉被里探出脑袋,山风一吹天灵盖凉飕飕的,看了繁露一脸不好招惹的神情,尴尬的打个哈欠再缩回去。毕竟是人家一夜不眠不休救了她,跟人家叫嚣底气实在不足。
“什么事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紧?”繁露扯住棉被,“西屋里贫尼才滚了药汤,等施主泡完了散了寒气,便是求着贫尼留你,也是不能。”
“我……”齐钰竟然不知该怎样形容她同李琛的关系,咬着唇考虑一下,“我家人受伤了,我得去看。”
“家人?”繁露看她吞吞吐吐,自然不信,“贫尼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待人也该实诚些。”
“是我夫君!”齐钰情急脱口,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李琛,虽说男婚女嫁已是众人认定的事实,这样称呼一声很是平常,于齐钰而言却并不这样简单,实在有些难为情,想把脸扭回李璟胸口,转的猛了,脑袋里一个烟花炸开一般,五颜六色混成一瞬的漆黑,痛的她一声闷哼。
“转个头都疼成这样,”繁露看向李璟,“你确定还要带她下山?”
“还要多久?”李璟问她。
“贫尼用的是毫针,针孔微小,一个时辰后便可以沾水,所以现下就可以泡着了,笼在浴桶中发了热汗身体也便可以轻快些,届时也不消王爷怀抱,施主自己能回得去。”
齐钰手揉着脑袋,听的一字不差,这话里好像挺大的醋味啊,但是此刻她顾不得这些,只挠李璟的胸,恳求道,“我这身子能撑得住,我可以回了王府自己泡热水澡,我是真的不放心李琛。”
繁露听了冷笑,“既然施主执念,贫尼不再多费口舌,请自便吧!”话说完,喊小比丘,“冒竹、冒松,收拾药箱,回庵吧。”